“沒有銀兩?沒有銀兩還想吃白食,走走走,哪涼快哪呆着去!别影響我做生意!”
“老闆,我可以幫你叫賣,我賣五個…不,賣十個包子,你給我吃一個好嗎?”
老闆無奈的點了點頭,讓她把包子賣了再來換。
她忙前忙後的,跑來跑去,一個時辰才将包子賣了五個,已然是賣不動了。
老闆見她如此賣力,也有些心軟,拿了兩個肉包子跟一碗水送到她面前。
“謝謝老闆,我現在又累又餓又渴!”江甯大口大口的吞咽,不知為何嗚嘤嘤的哭了起來,淚水混着饅頭往下咽。
老闆見她可憐,走到她旁邊開口道:“姑娘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沒有人關心也許江甯隻會掉幾滴心酸的眼淚,如今一個陌生人戳她的内心,便一發不可收拾,哭得更兇。
将那饅頭咽了,“老闆,你這羊肉包子太好吃了!”
老闆笑了笑,知道她不想說便也沒接着追問。待她吃完将剩下五個包子叫賣了方才離去。
回到破屋不見江甯在的李明緒懊惱萬分,急着尋人又尋不到,後悔自己離開,沒了江甯自己去涼州的文帳之路又該破滅了。
就這樣在大街上尋人,還好老天沒負他所望,十米外那個不就是江甯嗎!他跑上去拉住她手臂,“我終于找到你了!”
江甯晃了晃身子,看清拉着他的人皺着眉,又在笑,他因為找到她了再笑。
“怎麼我不在一會你就跑了?”
江甯抽回自己手臂,回答道:“我以為你走了。”
“我怎麼會走,昨日你因為雷聲昏迷,我還有些擔心,更何況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去涼州!”
“你擔心?”江甯不可置信,他在擔心她?
“是啊,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能放着你不管,我李…我蘇某可不是這種人!”
江甯點了點頭開口,“蘇久我們身無分文,沒有馬匹該如何行走?”
李明緒也不知如何回答,正一籌莫展,又聽聞,“不如我們給那包子鋪老闆賣包子,讓他給些銀兩,那老闆人很好,他會幫我們的。”
果不其然,那老闆不僅同意,還邀請他們一同回家,老闆也不虧本買賣,給住處再稍給些銀兩,可一直幫忙何樂而不為,眼下正愁幫手呢,家裡那妻子還摔斷了腿沒法照顧八歲孩兒,他們跟回去也能照看一番。
這日李明緒等所有人都睡着了,像天空飛了一隻鳴笛,正因為找不到皇子的下屬急的幾日睡不着的沛七立刻騎着馬飛到李明緒處。
李明緒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沛七。
“殿下沒事,沛七方才安心,不知殿下為何不回營帳?”
“我打算跟着阿骁去涼州,若到那文帳你按我鳴笛示意,裡應外合,将他們一網打盡。”
沛七頓了頓,“殿下,那女子名喚阿骁屬實可疑。”
“我何嘗不知,她名喚阿骁是個假名字,我估計這女子就是涼州的一位公主,你去查一下涼州有沒有一位公主出走,查到了來禀報我。”
“是,殿下。”
李明緒揮了揮手,讓沛七回去候命。
第二日,江甯蒸包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蒸籠,把自己的手掌燙了個通紅,她疼的嘶了一聲,本不打算吱聲,沒想到李明緒發現了,他走了過來拉過她的手,“燙的有些厲害,我這還有你那日的跌打損傷膏,能派上用場!”說着他便開始在她的手掌心裡抹藥。
除了一些疼,江甯還感覺有些癢,不好意思的收回手,“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塗吧。”江甯拿着藥瓶走了些遠,臉比燙着的手還紅,沒想到他還跟了上來,“你去坐着,剩下的我來做!”
江甯點了點頭,朝桌燈處走去。
“皇上,常平娘娘求見。”說話的人是北朝皇帝最忠心的宦官,趙公公。
“召。”
“妾身常平參見陛下。”
“平兒怎麼不在宮裡養病,來見朕何事啊?”
“拖陛下的服,妾身這病好了大半,妾身幾日不見陛下甚是想念陛下,顧鬥膽求見。”
“來,到朕身邊來。”
常平像往常一樣給他捏着肩膀錘着腿,良久才開口,“陛下,臣妾聽聞,九皇子沒有去瀝州和親,而是先去了涼州?”
皇帝看了看她回答:“是啊,你養了明緒十幾年還不了解他的秉性嗎?”
“陛下,那若是明緒攻打了涼州,可會加封進爵?”
“那是自然。”
常平才不想九皇子真的立下那汗馬功勞,若是打下涼州那太子之位就一定是他的,她那十歲的親生兒子長緒可怎麼辦,她發狠的抓着衣裳一角,好像暗暗下了什麼決心。
北朝五皇子不顧阻攔闖入瀝州三公主寝宮這事傳了出去,他憤怒的推開門隻見三公主正在啜茶,見他闖入倒也沒大驚失色,反而珉完那口茶又倒了一杯端到他面前,“五皇子,請用茶。”
五皇子接了過來,他的手刻意的略過她的,仰頭一飲而盡。“三公主也愛上了我北朝的茶嗎?”
“五皇子,我的茶品如何?”
“自然沒話說。”她泡的茶極上品,絲毫沒減弱茶葉的甘甜,反而那茶香味撲鼻而來,對于一個剛接觸茶葉的來說,有天賦極了。
“你們北朝的人都說茶品即人品,若我的茶品能夠得到五皇子的認可,那是否我也能夠得到五皇子的尊重。”
“公主,此話何意?”
“五皇子不顧禮節闖入我寝宮,這傳出去讓旁人如何說我?”
五皇子看得出眼前的人有些嗔怒,“不必理會,你已是我北朝的人。”說着便朝她走進一步,三公主立刻後退一步,帶着警告的意味,“還請五皇子自重,不管我日後是否成為北朝的妃子,但此時此刻我仍然是公主,請五皇子離開。”
五皇子對三公主的心,天下皆知,此前幾次三番約她賞花賞月,見她否決他的邀請便急沖沖的跑來想問罪,不知道為何此次,他也不多糾纏,笑了笑。“我可以走,但公主請明日接着賞光,與我賞月。”
見她未答應又接着說:“三公主幾次三番的拒絕,是否也太不把北朝當回事了?”他的話裡好似有威脅。
三公主無奈,眼下涼州敵不過北朝,反正左右都是他的人,也不得拒絕了,隻想得幾日清淨也是奢侈,她應允,内心隻想着,她的妹妹小甯一定要跑,跑的遠遠的,不要與北朝的人扯上一點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