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虛捏着眉心道:“很難猜。但這種複仇的代價太大了,老狐狸瘋了嗎?偷偷刺殺個人還不簡單,何苦鬧成這般田地。”
毛動天臉色極為難看,淡聲道:“不簡單,起碼若我活着,他沒辦法。若鬥法比武,他必輸。若陰謀詭計,我必查。”
楚子虛問道:“小貓,現在,你還想查出滅門的真相嗎?”
毛動天點頭道:“想,雖已成定局,但總想知道來龍去脈,加之,我懷疑,我的一魂可能在師父手裡。”
楚子虛瞪大桃花眼,一拍桌子,驚道:“什麼?老狐狸拿了你的魂?”
毛動天道:“師父在我房間内,寫的符箓,我猜想是失傳已久的鎖魂符。”
“鎖魂符?”
毛動天拿起毛筆,在紙上仿畫着那個符的樣子:“子虛,我聽說鎖魂符極為陰邪,無論任何生靈,在死後頭七回魂日,使用此符,可将魂魄鎖住。”
楚子虛摸着符中間的鎖字,輕抖了一下,又道:“若是用此符鎖魂,魂魄便鎖在符中,鬼差索魂都找不到,何言投胎?”
毛動天道:“此符因過于陰邪,故為禁符,從而失傳。”
楚子虛又一想,自己是按照毛動天的九魂考慮的,而正常人隻有一魂,所以一旦被鎖住,連下地府都難,隻能做一隻野鬼,飄蕩在世間。
他不禁問道:“殺人鎖魂,真是高明殘忍,小貓,你怎麼得罪老狐狸了?”
毛動天低頭苦笑:“我不知道。”
楚子虛二話不說,把毛動天打橫一抱。
“子虛,算了,别去找北海師弟了,放我下來。”毛動天蹬着腿說道。
楚子虛卻不放,“為何不去。”
毛動天道:“即便你殺了北海師弟,他也不會說,他是師父在大雪中撿來的孤兒,命都是師父給的。”
楚子虛依然不放,口裡準備念咒語
毛動天笑道:“我不想再見到北海師弟了,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咬你脖子了。”
楚子虛适才把毛動天放下。
“小貓,明日就去蒼玄派打聽打聽,看看誰失蹤了。蒼玄派問問還有什麼人與臨滄有瓜葛。”
毛動天點頭,“試試吧,不見得能打聽到結果,蒼玄派也不一定配合。”
楚子虛嘴角一勾,笑得很邪,“我想辦法讓他們配合。”
楚子虛心想:“什麼仇什麼恨,能讓臨滄記兩千年,不顧後果得殺人。又是什麼仇什麼怨,能讓臨滄對毛動天下狠手。”
總結之後,楚子虛覺得臨滄是個極其小肚雞腸的人。
次日,天蒙蒙亮,楚子虛就起床了,偷偷會魔域,交代了祁武三件事:
一、在魔界查找一位煉器大師,叫千秋。
二、去東海之角把北海道人抓回魔界,嚴刑審問臨滄的下落。
三、今日帶一些魔修到蒼玄派,與楚子虛在蒼玄派門口彙合。切記,魔修們必須說是楚子虛的朋友,過來撐場面。
等到毛動天睜開眼一看,床上整齊疊好一套新衣,楚子虛拿着雙雄劍倚靠在門口。
“走啦,小懶貓。”說着,楚子虛把劍遞給毛動天。
蒼玄派地處北部荒蠻之地,離無定山相隔甚遠。
毛動天為了節約時間,開了最快的禦劍速度。
銀色的飛劍上站立着一對白衣男子,銀白色的光芒劃過蒼穹,如同一顆流星一閃即逝。
楚子虛站在毛動天後方,企圖摟住毛動天的蜂腰,又不知從何下手。
正在楚子虛踟蹰之時,大抵是天意感知。
一群大雁飛呼啦啦飛過,毛動天禦劍的方向傾斜了一下,楚子虛抓住時機,雙臂伸展,一把摟住毛動天的腰腹部,一雙大手護在毛動天的丹田上。
毛動天的丹田處随着的呼吸,一下一下微微起伏,楚子虛的手也跟着微微波動。
楚子虛稍稍低頭,把下巴貼在毛動天脖頸的凹陷處,将毛動天在風中的呼吸聲,盡收耳中。
毛動天單手掐訣禦劍,空閑出的另一隻手,默默地覆上楚子虛的手,從手背上看,蔥指白皙修長。
但楚子虛能感覺到毛動天掌心的繭子很厚很厚,這是常年練劍的印記。
一路上,無言相依。
直到腳下的人煙越來越少,穿過一片沙漠後,他們降落在蒼玄派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