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絕對堪稱人間美味,但誰也受不了一周連續吃四天。
結巴以拍攝要求身材管理為借口,抱着一杯黑咖啡坐整晚。
黃以峰和短腿争着扒毛豆花生拼盤,在兩人中間堆起一座外皮垃圾山。
兩條大腿在桌子底下較勁。
“你勸勸他,實在是吃膩了。”黃以峰自以為用腹語,沒人聽見。
“吃吧,老柯愛吃。”短腿眼睛一閉,有種生死看淡意味。
他那天出現在這裡,果然是偶然,其實就算見面也沒什麼好說的。
柯志丞把飯錢留在桌子上:“味道不錯,明天不來了。”
看着他離去背影,三人面面相觑,一緻決定換個館子吃。
柯志丞漫無目的轉悠,不知走了多久,腳有些疲累。
找到一個長椅,雙手插在黑色運動外套裡,靠在椅背上數星星。
“想幹什麼,我不認識你們。”
博育培訓機構門口一個女學生被推倒,膝蓋擦在地上形成創口,血成滴流下。
兩個穿着醫學院校服男人抓着她手臂,把人拽到巷子裡。
路過的人認出他們胸口的校徽,都低着頭加緊腳步裝作沒看見。
“救救我,我不認識他們。”女孩腿拖在地上拼命掙紮。
柯志丞抽出手,正要起身。
忽然從培訓班的門裡逆着避開人流,沖出一個男人。上前扒住其中一個醫學生的肩膀制止。
“你們什麼人?要幹什麼,放開她。”
剛想贊揚他勇氣可嘉,不到一秒被鐵肘擊倒在地,金絲鏡框飛出半米遠,左眼鏡片碎裂。
捂着臉癱倒,眼鏡男在地上摸索:“你們是流氓嗎!是哪個班的,我要去醫學院舉報你們的惡行。”
那兩人色心驅使,本來打算放過眼鏡男,他這麼一說,其中一人放開女生的手,直接拉着衣領把他從地上拉起。一拳一拳重擊在他的面門。
“叫你告狀,你說!我讓你說!”
很快他牙齒被染紅,血漿糊了一臉,分不清是是從鼻子流出還是嘴。眼白翻起,意識模糊。
“夠了吧……他都不能還手。”
人字拖鞋擦在粗糙地面,走路聲音很大,但醫學生打得興起,完全沒有意識到柯志丞出現在身後。
他甩了甩手:“小白臉,别多管閑事,否則連你都……”
嘴尚沒來得急合上,一記橫勾拳重擊在那人側頸,直接失去了意識。
他的同伴愣住半秒,顧不上女生,直接撒腿就跑。
找回眼鏡的男人趁機上前把她扶起:“方棠,你有沒有事?”
原來他們認識。
柯志丞看女孩襯衫扣子被拉掉,緊捂着胸口,那眼鏡男身上隻有一件T恤。就把自己外套脫下來扔了過去。
“給她穿上。”
女孩自己拿過衣服套在身上,瘸着一隻腳撿起掉落背包。
不像一般女孩驚慌失措,方棠拿出手機先報案。
然後轉頭看着柯志丞:“你受傷了,用我送你去醫院?”
無視手背關節紅腫:“小事,我看你朋友受傷比較嚴重。”柯志丞指了指那個戴眼鏡的男人。
方棠搖頭:“我不認識他。”
畢竟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方棠關切詢問:“同學,謝謝你,醫藥費我會出。你一個人能走嗎?”
“我有朋友,他在博育教室上課。不用麻煩。”
見沒他什麼事了,柯志丞踢開腳底一塊眼鏡碎片,百無聊賴轉身離去。
身後博育玻璃門被推開,一陣冷氣從裡面彌散出來。
讓人精神抖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少賢,我在這,對不起,耽誤你上課。”眼鏡男看到出來的人,眼前一亮,略帶羞愧地捂着嘴角的傷口。
剛出門的這人餘光看了一眼橫在地上醫學生。
語氣十分淡定:“走,去處理傷口。”
這聲音。
柯志丞的腳步放緩,心髒突然從山頂跌落後極速升起,慌亂無節奏跳動如擂鼓,敲出的樂章每一下都像在他的耳邊一樣清晰。
原來心髒跳動可以這麼吵。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這衣服我怎麼還你。”方棠叫住他。
柯志丞側身,面向女孩時。
文少賢正好從他們面前經過,然而也隻是經過,像是沒看到他。
不,他一定有看到,隻是忘記了,柯志丞此刻一陣耳鳴萬賴俱寂。女孩嘴一張一合,說着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見。
眼睛盯着文少賢的背影。
“行,好。”嘴上答應着,思緒不知道飛散到哪裡去了。
不聽人話的結果就是,他陪着方棠接受民警的問話。
被打暈的那醫學院的學生清醒後供出逃跑的同伴,鑒于都是在校學生,并未造成重大影響,以調節為主。
兩人當面向方棠道歉,并處罰金。
對柯志丞提出口頭警告,以暴制暴并非良策。注意今後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