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吧内循轉播放動感音樂，震顫地闆穿透耳膜，上次和文少賢坐過的卡座上此刻是一對男女。男人借着倒酒的間隙，蹭着女孩的手臂，若有似無的肌膚摩擦，親密無間。

“是熟人？”方棠走得很近，扯動柯志丞的衣袖。

他眼光發直，似乎在想什麼事出了神。

“坐得近也不代表他們有什麼。”

那倆人之間情愫暗流已經昭然若揭，方棠言明：“嘴上不說，别人也看得出來，騙騙自己倒是可以。”

她的話像是拷問，柯志丞下意識回避，目光旁落，竟然在吧台旁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二話不說逼近。

“結巴，你怎麼會在這？你說晚上有工作……你撒謊？”

方棠跟了上來，向柯志丞耳語：“沈蓓在催了。”

結巴躲躲閃閃的目光，柯志丞不能忽視：“你先進去，别怕，我随後就到。”

方棠把一個方形黑金卡牌塞到他手裡：“這是房間号。”随後穿過混雜亂舞的人群上到二樓貴賓室。

結巴雖然是模特，卻因為口吃自卑不參加圈内聚會，即便偶爾無法推脫，也不會向他們幾個刻意隐瞞行蹤，除非同行是他們認識但不被歡迎的人。

“陳力沖在哪？帶我去找他。”

結巴心事被戳破，緊張地攔住柯志丞：“老柯，别……别惹事。”

柯志丞把人甩開：“是他惹我，他們想動你，你清醒一點。他們算是什麼東西，你跟他們在一起來這種地方。”

認真起來的柯志丞瘋批壓迫感令人心顫：“帶路！”

方棠進門前深吸一口氣，一進門煙氣缭繞，嗆得她睜不開眼睛。

好朋友沈蓓似乎等候已久，直接上來，把她拉進房間，走向中間位置沙發卡座。

一路上十多個同齡人目光炙熱，不時地吹起口哨聲。

表面上是欣賞美貌，實際上帶有一絲調戲，看笑話的意味，方棠感覺不适。

“妹妹，你遲到了，陪文哥喝一杯，我們就不計較。”陳力沖把半杯高濃度酒遞到女孩手裡。

猙獰的陌生面孔環伺，方棠膽怯瞟向位于中心的男人。

和周圍人沉浸式□□玩樂畫風不同，他樣貌獨一份嚴肅冷厲。自帶那種無形的威壓，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否則會降下更慘烈的懲罰，莫名的心寒。

文少賢低眉看了她一眼，柯志丞的眼光不賴，女孩不止漂亮難得是姿态優雅，眼神即便害怕也閃爍堅定從容，有内涵氣質褂，他拿起茶幾上的酒，等着女孩主動。

在衆人催促聲中，方棠硬着頭皮輕碰了一下他的杯壁。

剛想仰頭喝的時候，陳力沖湊了上來：“妹妹，你喝沒喝過賠罪酒，這麼喝有什麼意思。嘴對嘴還是交杯酒選一個。”

方棠懸着心墜落谷底，眼眶一熱。

沈蓓在一旁扶着陳力沖胳膊：“我朋友不太能喝酒，要不下次…… ”

陳力沖手臂從後面勒住，掐住她的腰間軟肉：“文哥為兄弟搞到黃糖，大家才有酒喝，否則喝西北風去，今晚得讓文哥玩得盡興，不然你這漂亮衣服哪有錢買。”

無聲的威吓，沈蓓不再說話。

“嘴一個！”

嘈雜的起哄叫嚷開始統一，方棠委屈地咬着下唇，無助地望向門口方向。

咚……咚……

随着一陣禮貌的敲門聲。

VIP室大門被緩緩推開。

“呦！狗窩不錯。”

熟悉的人字拖鞋，半袖套在長袖外，長長的衣擺松松垮垮的蓋到膝蓋上，柯志丞一出現，所有人陸續站了起來。這裡半數以上的人都和他打過照面。

不自覺地咽下口水，握緊酒瓶蓄力。

但每個人知道，主角不是自己。

柯志丞用手在眼前扇了扇，視線勉強清晰。

在場有數不清的人，他卻能一眼捕捉到那張臉，柯志丞徑直走過去插兜站在文少賢面前：“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去等我。”

宮順望向陳力沖瘋狂對視，在訝異中。

文少賢相當乖巧地起身，一言不發走出了房間。

柯志丞目光追随，确保他的離開，自己終于可以放開手腳。

“清場。”

簡單的兩個字一出，房間内的女生自覺地躲出去，臨出門前方棠看一眼柯志丞，他點點頭。

柯志丞大剌剌地坐在文少賢坐過的座位，翹起二郎腿後發現，這位置在整個房間的中心，視野非常好。

“陳力沖，我以前小瞧你了，野狗左膀右臂。”

似乎不再需要掩飾，他倒滿一瓶酒，端到柯志丞眼前：“我叫你一聲丞哥，給個面子。在這麼多朋友面前别為難我。”

柯志丞拿過酒杯，二話不說，将酒潑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