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李博收到柯志丞的消息。
下班之後,便驅車前往約定的飯店,恰好在四季雲頂附近,離家不遠。
一門進,柯志丞和文少賢胳膊疊在一起,像是連體嬰。
“你們是和好了,這吃的是謝媒酒?”短腿也不客氣,直接落座,嘗了一口香辣雞丁,夠麻夠味。
柯志丞才反應過來,還多虧了他巧妙支開餘思均,敬了他一杯。
這兩人湊在一起,算是一拍即合。
文少賢不參與,靜靜地看着他們喝了一杯又一杯。
李博高興,笑着笑着眼睛漸漸微紅,他頭垂得很低。
淚水滴落在桌布上:“我想結巴了。”
柯志丞聽到這句話,情緒瞬間冷卻肌肉僵硬像是置身于冰箱的冷凍層。
想起那晚在短腿卧室床頭櫃上的台燈,下面隻有一個相框,是他們四個人的合影。
原來一直沒有走出來的人,是李博。
柯志丞的手指顫抖,握拳勉強抑制住。
他能感覺到文少賢的目光,卻不想與他對視。
也許,當年那件案子真相大白的一天,一切自責,埋怨才能煙消雲散。
短腿努力調整情緒,在柯志丞面前他好像總是不能保持冷靜,變回青春時期的莽撞少年。像是一個連接過去的開關。
柯志丞把他的檢驗報告遞過去。
短腿一邊用袖子擦淚,一邊查看:“這是,瑤池水,你中招了?”
柯志丞點了點頭。
“放心,我會查出是誰害你。”短腿眼神變得淩厲,神探模式啟動。
“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找一個叫周甯的女人。”關于她柯志丞發現自己一無所知,隻有名字。
短腿一瞬間的錯愕,搖了搖頭:“你怎麼知道我正在查她,我調查的那件失蹤案主人公和她有過親密關系,不過沒什麼進展。”
“你說的是王裕。”
本來案件相關事不能對外人提起,李博就當他是知情人,提供線索。
兩個人把手頭上的信息對了一遍。
“這麼說,在相近的時間段內,失蹤的人一共有三個。”短腿眉頭緊皺:“和這三個人都有聯系的人,難道是……”
不用說,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曹桂,我想也是他。”
把那三個人繩之以法,是短腿一直以來的夙願。
“可是找不到屍體,沒有證據。除非,有人能接近他尋找線索。”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屋子內的第三人。
文少賢長舒一口氣,搖了搖頭。
“不管,我隻是個醫生。”
明确的回絕,不過也能理解,既然有了新的方向,短腿也坐不住了,打車回警局繼續工作。
回家的路上柯志丞像是醉了,頭靠在車窗上,時不時地眯起眼睛。
剛走進公寓,他直接滑倒,跌坐在玄關,歪頭看着文少賢傻笑。
“喝醉了?你不是号稱千杯不倒。”文少賢夾着腋下将人扶起,讓他靠着門站好。
柯志丞扶着男人的手臂,牽引他環抱自己的腰。
“我頭疼,你幫幫我。”
文少賢語氣低沉:“你想我怎麼幫你。”
柯志丞目光似水極具魅惑,掀起T恤下擺,用牙齒咬住一角:“熱,你幫我降降溫。”
文少賢熟練地在他胸口彈了一下,明顯感覺柯志丞的顫抖。
貼在他的耳邊低語:“犧牲這麼大,美人計,可惜沒用。”
文少賢拍了一下他的額頭,旖旎的氛圍瞬間消失。
柯志丞洩氣地甩掉運動鞋,步履铿锵地走向卧室,一點也沒有踉跄。
文少賢洗完澡出來,柯志丞背對着他坐在陽台,手裡拿着那塊狗牌,夜風吹亂了他的發絲。
上前把窗戶關好,文少賢坐在他身後的位置。
柯志丞順勢躺在他懷裡,手指扣着狗形挂牌上一條條凹痕。
明知道這是苦肉計,文少賢還是不忍心:“你想我做什麼,我甯願你像平常那樣直接下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被短腿觸動,柯志丞是真的在感傷,帶着哭腔:“我哪有,我又沒逼你。”
“别再着涼了,嗯?聽話。”文少賢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回卧室。
柯志丞張開手臂抱住帶着水汽的暖爐:“你抱我進去。”
臉上洋溢着的笑容,分明是計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