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賢握住她的手腕,突然發力,将嬌小的人禁锢在懷裡:“逃走的人是誰,要我幫你回想嗎?”
兇猛野獸獨有的冰冷雙眸,侵略性十足,他的話宛若劊子手,一刀刀劃在皮膚上。馮若儀疼得止不住顫抖,她拼命掙紮紋絲不動,像是被鎖鍊囚困。
巨大的恐懼在女人眼中一閃而過,文少賢還是放了手。
馮若儀背過身,捂着紅痕纏繞的手腕,她不想哭,但是眼淚不聽話地流下來。她利落地擦幹淨,微笑着面對身後這個男人。
“我不怕……你了。”
顫音讓這句話失去了說服力。
“你自己信嗎?”文少賢轉身:“好好休息吧,你不喜歡陳力沖,不要給那個人任何希望。你玩不起。”
一次次注視文少賢孤獨背影,向着深淵越走越遠,不想再站在沒有他的陽光裡,馮若儀鼓足全部的勇氣,拉住他的衣袖。
“看不慣我和别人在一起,那你就和我結婚。别擺出一副哥哥的樣子教訓我。你不是,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我們不可能的,媽會怎麼想。”文少賢知道她心裡最重要的人是誰,故意提起。
馮若儀不屑冷語:“她既然狠心丢下我,我為什麼還要在乎她怎麼想。我對你的感情這輩子不會變。也不會比任何人少,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文少賢不回頭甩開手,房門合上前輕啟唇瓣:“但不需要了。”
她口中那個任何人指的應該是柯志丞。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幾乎都認為,他心中很多事情都比文少賢這個人重要。
“是不是因為他出現,就沒我的位置?”諾大酒店房間,空調吹動冷氣,馮若儀感到一陣涼意,抱緊雙臂。
文少賢返回宴會廳是衆人都沒有預料到的,目光緊緊跟随他進場的每一步。
“豔福不淺,文醫生。”
“什麼時候結婚,必定備上厚禮。”
“郎才女貌,般配,恭喜。”
一路上賓客紛紛上前祝酒,将他圍住。
“多謝。”文少賢應付着,目光旁落,似乎在搜尋什麼人的身影。
“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他徑直走向香槟塔。
他一把握住柯志丞伸出的手腕,視線掃過一旁餐桌上餘下的三個空杯子:“我再晚回來一會,你把人家的酒都喝光了。”
透明杯壁映照出無數個文少賢,每一張臉頰上都帶着刺眼口紅唇印。
“你很閑?少管我的事!”柯志丞大力掙脫,引起現場一陣騷動。
“什麼人?小混混。”
“來鬧事的,要不要叫保安。”
若是柯志丞一個人,他自然不在意這些,但看不得身旁的文少賢遭人議論,柯志丞懶散地抓了一把頭發,闊步走出大廳。
酒水喝多了,他拐進衛生間,挑了一個靠窗隔斷,搭上旋轉把手剛想上鎖,突然伸進來一隻腳将門抵住。
随即那人鑽了進來,空間擁擠,柯志丞推拒在他胸口:“你這樣像個無賴,出去。”
文少賢包裹住他的手,上前一步。
柯志丞被壓迫着跌坐在馬桶上,氣得發笑。索性就這麼靠在水箱上翹着腳,仰頭看着他。像坐在自己家沙發上一樣慵懶。
“想怎樣,你要在這裡動我?”
他說着腳尖刮蹭文少賢的小腿,極具挑釁意味。
文少賢彎腰注視他一雙眼睛:“看來沒生氣呀。”
平時斯斯文文,偶爾露出冷冽敗類氣質,他這張臉一湊近,柯志丞的思緒裡隻剩下發熱,他眯起眼睛在文少賢唇邊嗅了嗅:“和她親嘴了?”
“你自己來試試不就知道了。”文少賢俯着身子等着。
柯志丞不接茬,冷臉後仰着坐穩:“不試,試了生氣。為你不值得。”
或許他真的沒有那麼在意,文少賢眉頭皺緊,心髒像被削去一塊陷入莫名失落,理智鑰匙被丢棄,文少賢分開他的腿,扶着牆壁,單膝跪在馬桶上,将人禁锢在視線下方,他托起柯志丞的下巴,不管不顧地啃咬唇瓣,将他的驚呼吞下。
仰頭喉嚨大開,文少賢粗魯的舌頭毫不憐惜地将他稀薄的氧氣卷走,剝削着每一寸口腔内壁,鐵錘不停地敲打石壁,縱向延伸挖掘,開鑿力度蠻橫,長久無法閉合,柯志丞嘴角流下香津,雙眼模糊鹹水濕了臉頰。腳趾蜷縮腳尖翹起,手上逐漸失了力。
文少賢用牙齒磨了幾下,他唇瓣腫得像是水蜜桃,嘗到甜腥味才擡頭。
柯志丞像是一片被揉碎的紙巾,癱在水箱上,珍惜久違的呼吸。
文少賢夾着他的胳膊把人扶正,食指仔細地摩擦他的下颚線。
“太不溫柔了。”柯志丞恢複力氣控訴一句。
文少賢手懸停凝滞,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怕我?”
柯志丞一把抓住他手腕,不是甩開,而是貼近,臉頰緊貼在他掌心:“怕個鬼,爽死了,我都快尿了。”
文少賢猝不及防撲上去,把人緊抱在懷裡。
柯志丞被他勒得喘不過氣,想做點什麼,卻感受到枕着的那顆心髒抽動着,好像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