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剛拿下一分,就在歡呼聲中,驕傲地用手理了下頭發,開口說道。
兩人的技術都打的有來有回,但熟悉網球的人都在仔細觀察着場上的每一個瞬間。
“那個青學的手塚國光怎麼有種被壓制住的感覺,總覺得渾身被黏着什麼。”
切原赤也皺着眉頭疑惑又别扭地說道。
真田弦一郎一臉凝重的看着場上的情形,并不作答。
“現在是迹部景吾在試圖掌握場上的走勢,他運用眼力的優勢,仿佛是執棋之人,窺視着比賽。所以你會有渾身被黏着的感覺。”
柳蓮二解釋道。
“現在情形變了。”
幸村精市提醒道。
“沒想到才第二球,手塚國光就将手塚領域使了出來。”
真田弦一郎沉着的語氣中夾雜着驚訝。
“是那個嘛!那個圈,我看手塚前輩腳都在圈裡面,都沒怎麼動。”
原野襄仔細觀察下說到。
“我說,你的手受傷了吧!是不是,手塚國光。”
迹部景吾兩個手指放在兩眼中間,鎖定在手塚國光的手臂上。
青學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不,手塚的手應該已經痊愈了才對。”
大石秀一郎沖動的沖出來開口道,但是這樣欲蓋彌彰的話,更是讓大家知道,手塚國光的手有舊傷。
青學的衆人尚且還在追問大石秀一郎怎麼回事,立海大衆人這時也有些疑惑。
“不會吧!那個人手怎麼還沒好,不是去年都這樣了嘛!”
切原赤也雙手交叉在腦後,撇嘴說道。
切原赤也的話同時引起周邊人的注意。
“puri,沒辦法,隊伍太差了,所以無法安心治病嘛!”
仁王雅治癱軟在位置上,無所謂的開口道,但是雙眼還是放在了場上的手塚國光身上。
“來吧!讓我看看這樣的你還能怎樣比。”
仁王雅治心裡想到。
藏原飛雖然對這種場景很不忍,但是這是對方的選擇,他也不是沒提過,既然手塚國光這樣選擇了,那他也隻能表示尊重。
“不要松懈,迹部,放馬過來吧!”
手塚國光的話,直接告知迹部景吾他的想法,一記零式短球,直接向迹部景吾展示他的決心。
迹部景吾收斂起臉上的驚訝之色,抿唇一笑,像是下定某種想法一般。
“就讓你看看本大爺華麗的球技吧!”
兩人的比賽此刻已經不受外界幹擾。
兩個人肩負部長之位,身擔部長之責,承擔着隊伍的勝利,這場比賽,無論如何,他們都得赢。
“手塚,你的肩膀,最多隻能支撐一個半小時,還是盡早放棄吧!”
迹部景吾雖然已經明白手塚國光的決心,但是他也明确告知自己的目的,此刻,他内心已經對手塚國光帶着敬佩,可是對于比賽的勝利他是不會輕易退卻,為了不傷到手塚國光,他還是耐着心思繼續勸解道。
但是手塚國光對于迹部景吾的話,直接漠視。
此時的迹部景吾仿佛一個惡霸一般大力打掉了手塚國光的球拍,而後站立在場邊,一邊說着如果堅持下去可能會出現的後果。
但是手塚國光一直堅持着,沒有絲毫退卻。
“迹部景吾在拖延比賽的時間。”
不二周助看穿了場上的情形以及迹部景吾的想法,不善的開口說道。
“什麼,你是說,迹部景吾是故意在拖延比賽的時間!為什麼?”
大石秀一郎皺着眉頭,凝重的看向不二周助,似有些疑惑地詢問道。
“他想利用持久戰,毀掉手塚的手臂,讓他輸掉比賽。”
不二周助目不斜視,沉重的說道。
周邊青學的所有人都目光統一般的看向不二周助,臉上充斥着驚訝以及不可置信。
“可是,隊長的手肘不是已經完全痊愈了嘛!那為什麼還會這樣呢!”
“手塚的手或許已經痊愈了,但是長時間的比賽還是對他的手有影響,也就是說,這就是他的緻命傷。”
大石秀一郎說到。
……
這邊青學的衆人還在叽叽喳喳的議論着手塚國光的情況,另一邊的藏原飛則是将他們毫不避忌的言論全然收入耳中。
“一群蠢貨,自己不好好提升實力,還要依賴已經受傷的手塚國光,現在又這麼大聲的說出他的傷勢,受傷的原因和弱點,這不是送上門給别人打嗎?”
藏原飛顯然被氣笑了一般,自言自語起來,立海大幾人還以為他中邪了。
或許是藏原飛那段時間培養的出色的耳力,所以他沒注意到,其實聽清這些話的,隻有青學周邊的衆人以及他,但是對于将自己學校出的事展露出來确實是。
手塚國光受傷畢竟是社團暴力事件,就算時隔幾年,爆出來也是個熱點時間,絕不隻是停賽了,還有可能會對監管的教練進行處罰,如果不是在他們身邊的兩個記者對青學好感度簡直爆滿,選擇直接忽視這個問題,要不然這一點絕對能直接斬斷青學今年,不,應該是幾年的比賽,直接進行整改。
“真是卑鄙的家夥,故意用持久戰毀掉手塚隊長的手臂,真是太下流了。”
“沒錯沒錯……”
“有本事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打啊!”
青學的部員聽到後,紛紛叫嚣起來,對迹部景吾的行為進行痛斥。
就在立海大幾人打算回怼之時,海堂薰即使開口道。
“你們幾個閉嘴,吵死了,就不能好好加油嗎?”
“可是……”
本來那人還要反駁,但是看到海堂薰陰沉的面孔,已經像蛇一般的吐息,還是縮起了脖子,畏縮回去。
或許在此刻,海堂薰已然了解了手塚國光的想法,也尊重他的決定,對迹部景吾不惜擔上惡名也要勝利的做法也是敬佩的,所以他才會阻止這場喧鬧。
“手塚國光還真是個了不起的男人呢!”
幸村精市看出手塚國光已然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不惜自毀手臂,也要獲勝,口随心而感歎道。
“赤也,原野,這場比賽,你們眼睛都不要眨,就坐在弦一郎的身邊,給我好好看到最後。”
柳蓮二按着兩人的腦袋,領到了前方叮囑道。
這場比賽所蘊含的很多東西,都不是平時所能教授的,如果能将這場比賽吃透,對兩人來說,都是受益匪淺的。
這一場比賽,沒有弱者,有的隻有責任以及意志力。
“诶,手塚前輩的球拍掉了诶!”
随着手塚國光球拍的掉落,他的傷勢也正式顯露出來。
“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
丸井文太撐着下巴思索着。
“打不了就不打了啊!死撐着幹嘛啊!反正最後不都是要輸給我們立海大的,争個第二第三有什麼意思。”
切原赤也嘟囔着說道。
“不,赤也,我覺得柳前輩是想讓我們看到的,不止是兩個前輩對網球的處理方式,還想讓我們看到的是兩位部長對網球部的責任,畢竟明年前輩們都要退部升學了。”
原野襄的話,令周邊的前輩直直點頭。
“不過我也覺得,就是他們其他的部員太弱了,才會讓他們的部長承擔這麼大的責任,要是我們,直接前三場就獲勝了,都輪不到部長上場了。”
後面的話,猝不及防的便從原野襄的口中傾瀉出來,胡狼桑園和藏原飛捂嘴巴都來不及。
随即,他們便收到了衆多學校的怒目而視,但是其他學校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确實現在立海大每一個人的實力都是拔尖的,打不過就是最大的事實。
或許對于其他衆多學校來說,這是一次嘲諷與嘲笑,但是對于跟立海大相處過,接觸過一段時間的冰帝來說,他們直接選擇忽視切原赤也這日常可見的脫口而出的帶着嘲諷意味的事實。
現在不管怎麼樣,場上的比賽已經結束,迹部景吾還是先一步拿下比賽,奪得比賽的勝利。
比賽一結束,冰帝衆人都很有眼力見的簇擁上前,一個接住網球拍,一個遞上水杯,一個蓋上毛巾,擋住迹部景吾并不高興的面孔。
比賽雖然獲勝,但是卻異常慘烈,不像開始時的熱切,此刻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半,異常安靜。
幸村精市站起身來,他決定為這場精彩的比賽做一場落幕。
場上的掌聲,由幸村精市開始,随後是立海大全員,直至滿眼到全場。
每個人都在為這場傾盡全力的比賽奉上自己最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