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嘉予真好,大哥也好,遇到你們真好呀。”
像雀躍的小鹿,見到陽光又燦爛起來。大約是因為沈嘉予的關懷燦爛。
其實如果沈嘉予不在,他也願意照顧她一輩子。
有一瞬間,牧川這麼想。
他将沉皎攙扶起來,沉皎嬌盈盈的聲音說腳疼,牧川又沉默地蹲下來,讓她到自己的背上休息。
反正弟弟不在。
沒被看見就沒有關系。
幽暗的通道裡,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背着柔弱的女孩子一路向前,少女腦袋趴在他的肩頭,嘻嘻笑着說閑話,恐怖陰森的環境裡,氛圍卻一片和睦。
兩人身後,一條細細的小青蛇通道頂部緩緩爬出。它對應的正下方,正好是沉皎坐過的地方。
青蛇張嘴,卷帶一點點濕潤的、混雜着少女淚水的泥土,消失在通道後方。
…
廢墟上。
冰凍幹擾下,光系異獸王終于無法忍耐,出來戰鬥。
異獸王不比其他異獸,它們更強大、更聰明,具有自己的特性。地下通道九曲十八彎,孤身下去找猶如大海撈針。還是要将它們逼出來。
鏖戰之後。
男人捏碎一塊晶石,力量凝聚在左手。修長的手臂上,冰藍的鱗片在生長,蓋住小半手臂,與蒼白的肌膚融為一體。
他看着已近筋疲力盡的異獸王,暗綠豎瞳化成一道線。
天上冰霜緩緩降落,在異獸王翻湧的身軀上凝結成冰,凍住一整塊皮肉。
冰氣做刃,在異獸王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割下它的頭顱。
淺黃的晶石落在手中。
下屬立馬跑去接來,放在了專屬異獸王晶石的鐵木盒中。
柏指揮官又變強了。
有這樣的強者在,末世一定會結束的!
下屬内心激情澎湃,忍不住誇耀指揮官的強大與臨危不變。說指揮官不愧是指揮官。
當時封鎖空間,他還以為指揮官純粹是為了找人。眼下看來,明明就是為了逼出異獸王。
柏尋禮不語,任由他浮想聯翩。
異獸王已經死了,沉皎應該不會有危險。那個廢物雖然不算厲害,但也沒弱到對付不了普通異獸。
地下通道太多,信息怎麼還沒有來。
她當時喊出他的名字到底因為什麼。
一條細長的小青蛇鑽出冰面,柏尋禮第一回俯首去接。青蛇纏繞在他指尖,蛇類的嘴微張,猩紅蛇信卷落一點點泥土在柏尋禮指腹。
接觸到記憶時,清冷的男人面色冰冷,綠眸中危險的暗光乍現。
不愧是沉皎。
他在這裡為了救她,打的死去活來。
她在那邊和廢物親親我我、恩恩愛愛,還要說最愛他?
真不愧是沉皎。
豎瞳中暗光四溢,又一片肌膚長出藍鱗。
…
這一條通道終于走到盡頭。
盡頭是一間非常空曠的密室,沒有異獸,也沒有出路,什麼也沒有。
牧川把衣服墊在地上,讓沉皎坐好休息,他自己則起身探索密室。
安靜的氛圍和完全沒有一絲縫隙的環境,讓沉皎又有點小害怕。
她問小白花,
“這裡是不是那個異獸王的老家。”
白小花說是,
“不過它現在不在這裡,而且它好像快死了。”
“奇怪,目前能量源進入藍星才幾個月,就算是能量宿主,也不可能這麼快殺死異獸王呀。”
沉皎不知道它叽裡咕噜什麼,隻知道異獸王快死了。這是好事,她才不想要自己的生命收到威脅。
撩男人的前提是活着嘛。
沒有生存危機,才能放心撩男人。
确定安全後,沉皎又開始拿喬演戲。
她唇間漫出絲絲難受的呻.吟,聽力極佳的牧川立馬回頭走到她身邊。
“怎麼了?”他問。
沉皎臉色蒼白,鎖着眉頭,聲音壓下去,說,“我好難受。”
牧川當即了然地伸出手。
沉皎扯過他的手,和之前一樣親過。
她放開。
“好了。”她說。
面色卻還是蒼白的。
牧川擔憂說,“沒關系,你握久一點吧。”
沉皎搖搖頭,看他一眼,又搖頭,像在安慰他,“不用啦,我已經好了。”
她的手又握起來了,雙手緊緊交纏在一起,柔軟的唇瓣也整個泛着白。
牧川眉頭緊鎖。
“你不舒服應該和我說清楚。”
“沈嘉予不在,我有責任照顧你。”
他說。
聽見沈嘉予的名字,女孩含有怯意的眼睛亮了亮。
在牧川的等待中,她看他一眼,又一眼,潔白的牙齒緊咬着薄唇,最終忍無可忍,才很難為情地對他說,
“牧大哥,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親在你的嘴唇上。”
原來是這個。
看來她感染的病毒,會讓她需求程度逐步提升。
也難怪她難為情。
可如果一直這樣提升,最後一步該怎麼辦,她難道要接受和他睡覺嗎?他答應的話,她怎麼辦,沈嘉予又怎麼辦。
“是有些冒昧,沒關系,我再忍一忍——”
忍受病痛的虛弱少女已然在退縮。
吻過他肌膚的柔軟紅唇剛才近在眼前。
沒事,沈嘉予不在。
她因退縮、因羞怯側過頭,不敢去與他對視。她不會再主動。
牧川沉默片刻,輕輕扶着她的半邊臉,在她微愣的目光裡,慢慢靠近她漂亮的唇瓣。
沒關系的,沈嘉予現在不在。
面無表情的冷淡眉眼下,心跳如打雷,距離太近時,他鼻尖充盈馥郁淡雅的清香,被輕咬過的淺色唇瓣就在眼前,偏偏,将要觸碰到時,牧川聽見一道清潤的男聲。
“皎皎。”
“哥。”
“是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