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這裡呢,是要等七天的,好像是說第七天的時候會回來看一看家人。你看她家不光養着劉舒娅,還養着王長楓呢,愛屋及烏,怎麼不算寵愛劉舒娅呢。但她們不停靈的做法就很奇怪。”
杞天岄:“備受寵愛的人,卻沒有正常的葬禮。”
甘薄言:“對啊,而且她們家為了女兒的屍身完整,根本不讓仵作仔細勘驗。于姐姐,啊,就是仵作,那幾天看到王長楓白眼就翻上天了。”
杞天岄:“那案件怎麼辦?”
目小竹也疑惑,這樣還怎麼查案。
甘薄言:“所以我娘快頭疼死了,每次回内衙和我媽吐槽都吐半個時辰。”
『難道就到這裡了嗎?』目小竹覺得明明還有很多疑點,但是家屬不配合,能得到的訊息很少。
目小竹還是試探性的問到:“我們...可以...見一見...縣長嗎?”
目小竹其實是想見那位于姑娘的,但是見公職人員還是需要通過縣長才行。
甘薄言:“可以啊,你們等到中午就能見到了。你們也嘗嘗我媽的手藝,我媽準點下班就為了吃我媽做的飯。”
目小竹準備答應,但是還沒開口,甘薄言就又說話了。
“不是我現在不帶你們去,現在去吧,算是找我走後門。我帶你們走後門過去也行,但就是現在我娘肯定在忙,你們去了也不見得能說上話,所以還是在内衙裡等比較好,守株待兔。”
“怎麼給你起名薄言,你的話還是這麼密呢?”說話的聲音溫和有力,看似是責備,但語調還透着寵溺。
甘薄言看到來人:“媽?你怎麼來了?”
何雲玄:“是誰接個朋友,接了一刻鐘還沒回來。”
來人清正端雅,身上的衣服顔色也是淡淡的翠色,“訓”完孩子,朝目小竹杞天岄說:“茶水、糕點和小食已經備好了,小女頑劣,失禮了。”
杞天岄擡手作禮:“是我們冒昧了,姨姨。”
目小竹也學着杞天岄的樣子作揖。
何雲玄卻靜了一瞬,也隻是一瞬,很自然地轉身引着人走,邊走邊說:“别拘束,來吧。”
這時候甘薄言又鬧起來,好像絲毫不害怕媽媽的責怪:“我哪有頑劣,我這是太高興了,多聊一會兒,她們今天主要是問劉舒娅那個事情,一會兒我娘回來了,還要讓她見見她們。”
何雲玄:“可以。你的嘴巴可以休息一會兒的,不必這麼勞累。”
到客廳幾個人坐下,何雲玄開口将剛才的話問出口:“可是天岄?”
杞天岄有點驚訝:“您認識我嗎?”
何雲玄:“真的是你,你和你娘好像。不隻是外貌像,外貌上有相似,但是神态,動作都差不多,讓我一下子想到了你娘。她們還好嗎?”
聽到這裡目小竹突然有些緊張,在外兩人扮演一對兒。遇到認識的人了,難免會有些驚慌,目小竹有些用力地握着杞天岄的手。
杞天岄也回握着目小竹,讓她安心:“她們很好,”
看到兩人的動作,何雲玄忍不住笑意:“真的長大了,真的好久了。”
“媽,你們認識?”甘薄言感覺這個女孩杵在小竹姐姐身邊,就很礙事,但沒想到媽也認識這個女孩。
“認識,是故舊之女。”何雲玄雖然在說話,但思緒好像已經飄回到了以前。
她已經太久沒有回憶過那時候了,葛樂隻訓練完就偷偷到學堂窗口偷看杞霜,自己和杞霜是同桌,也被葛樂隻塞過水果點心,讓自己和冷戰中的杞霜說好話。眼前的人,更多的是像自己的同桌,而不是那個傻大個,但個子和身形實在是太像葛樂隻了。
何雲玄搖搖頭,到現在她都記得那個傻大個。
自己有一次被留堂,老師還有皇女們和其他學生都走了,就剩下杞霜和自己,哦,還有葛樂隻陪着杞霜。
突然自己的哮喘發作,随身的藥又找不到,大人都不在,杞霜焦急地喊葛樂隻,讓她趕緊背着自己去太醫院。
葛樂隻二話不說,一把把自己撂到背上,像撂一個麻袋似的那麼輕松。杞霜氣得打了葛樂隻胳膊幾巴掌,說讓她輕點。
就這樣,那對小情侶一個背着自己,一個在旁邊扶着自己,慌慌張張的,救了自己的命,也讓自己認識了當時還在太醫院做學徒的采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