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于中古擡手将同事拿來的杯子,推到厝莘面前。
“唔,謝謝。”正在揉搓着雙手手指的厝莘,卸下力氣,将水杯捧起,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便一直摩挲着杯子邊緣。
“你是說,你尋找母親而來?”于中古仍然是記錄着,但問話的卻是同事。
厝莘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
“是的,我找了好久的線索,才找到那個島上。她們都說有一個雲城來的人,确實葬在那裡。”
厝莘,除了名字用的是假的,但是說的内容卻沒有一句假話。
“葬?”
不似其他同事的刑訊室的高壓氛圍,于中古旁邊的衙差也融入這場談話,像是好奇一般,詢問面前的女孩。
“嗯,我不想相信,所以我問了一些人位置,但是她們都說不清楚,我就自己來找了。”
厝莘還是心有餘悸,手心傳來的熱感稍微能安慰一下她。
她聽說位置就在蘆葦蕩的附近,就直接過去了。接連找了好幾塊兒小島,都沒有什麼發現。
直到——
剛進入那片區域,她就吓了一跳。
即便是再見多識廣,看到那麼多躺倒的人,還是覺得害怕。她一下子癱坐在地,腳也發軟,根本站不起來。想着要先出了這片蘆葦蕩,就手腳并用的在地上爬着走。
但還是晚了,摔倒的時候,碎石也發出了聲音,劉舒娅就過來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回過頭,但是她已經回頭了。剛才還隻是在觀察自己的人,突然便暴怒了,瘋了一般沖着自己,邊怒吼邊伸手,是要抓自己脖子。
還好這些人過來的及時,不然自己手軟腳軟,在劉舒娅手裡根本就是一碟小菜,随時拿刀給自己切了。
“那,找到了嗎?”衙差的話,讓她停止回憶。
“沒有,還沒來得及看。”厝莘打了一個冷戰,趕緊喝一口杯子裡的熱水。
“行,差不多了,這次談話就結束了。衙裡有一個援助的地方,您可以暫時在那裡居住。或者您可以選擇告訴我們您現在的住址,方便我們随時援助您。”
最後一段是結束模闆,于中古倒是很熟練地加上。
“呃,我想問一下。小竹姑娘...現在在哪裡?”一般證人談話,都恨不得趕緊走,這個女孩倒是還問起來别的問題了。
于中古和同事拿着印泥,邊點那些記錄的文字,讓厝莘按手印,然後邊回答她。
“可能在縣長那邊,你可以問問縣長,她和她結缡就住縣長家。”
“謝謝。”不光是謝于中古回答她問題,還是在謝于中古給了她一張布帛。
把手指上紅紅的印泥擦掉後,厝莘走出了這裡,去尋找目小竹。
看厝莘走了之後,于中古才和旁邊的同事說:“還是你行,之前的牆上都是紅指印,這塊布真好用。”
衙差憨厚一笑:“娃娃大了,那小衣也穿不下了,正好改了擦手。你是沒看刑訊室的牆,都紅成什麼樣了。”
于中古回憶一下自己去老師那裡,滿牆都是,根本攔不住,甚至連問話衙差的衙犬的毛毛上都時常有紅印子。
于中古搖搖頭,拿着記錄走去檔案室了。
“我去,什麼人啊。自己孩子都不管。”
厝莘從後面的辦公區走到縣衙前廳,一個看起來還是小孩的人,在和一個中年女人,以及一個衙差說話。
三個人也沒有什麼矛盾,隻是看着這個小孩兒格外激動。
“家主,家主,可能隻是,在忙生意的事情。”管家是想給劉家主找個什麼理由,隻是什麼理由都站不住腳。
衙差道:“因為涉及到多人,嫌犯隻能關押在縣衙大牢,您并非直系親屬,是見不到她的。”
管家也了然:“那...就麻煩衙差大人了。”
那個小孩切了一聲轉頭走了,管家還在點頭哈腰的和衙差說話。
厝莘看了一眼她們旁邊的方向,好像就是前廳。
目小竹看着面前正火熱的和葉定讨論案情姨姨,百無聊賴點開了幾下面闆,點着點着發現。厝莘那個進度條竟然漲了五點。
目小竹翻來覆去地看着那個進度條,都快和主線齊平了。
關鍵是,目小竹也不知道好感度滿了會怎麼樣。
她回憶着遊戲裡,應該是好感度滿了,那些角色就會——
『産生愛意!』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目小竹直接在心裡畫上了一個巨大的×,連腦袋也跟着搖動着,表示真的拒絕。
目小竹接受不了這種愛意,好像是在利用解題公式,去攻破這道題。無論過程怎樣,無論你是否有真摯的情感,那個人物都會愛上你。
正在想着腦袋上一重,目小竹停下,去看旁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