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天岄:“好像達官顯貴,都挺喜歡找相似的人,混淆刺客視線的,但那些都是仇家頗多的人。”
甘采盈搖搖頭:“這個劉舒娅沒說,她并不清楚,隻是那天回家看到那個人,心裡面就生騰出一股熱氣,直接沖擊了大腦。後面她才攻擊那些人的。”
目小竹:“她....之前....?”
甘采盈:“對,她之前并沒有見過去世的那個人。葉姨。”
葉定:“我的學生小于,在勘察島上的那些人的時候,發現她們的傷都是刀傷。據我回憶,在劉家勘察‘劉舒娅’的時候,并非是這樣的傷口。但是當時記錄的信息太少,不足以構成完整的邏輯。但可以确定的是,劉舒娅是在看到那個人之後,發瘋的。”
目小竹心裡面隐隐升起了一絲怪異的感覺,劉舒娅看似暴虐,但都是疾病使然。隻傷害認識的人,是她癫狂的内核裡面最後一點點理智。隻是....
甘采盈:“到了,劉家。”
再次站在劉家門口,上面的牌匾還是原來的樣子。
門頭倒是寫的遒勁有力,端端正正,但這裡的人似乎都有點邪。
目小竹的思緒被打斷,擡着頭看着劉家的門頭。
耳邊傳來葉定沉穩又溫柔的聲音:“之前的縣籍,記載劉家戶籍的紙頁,有一個地方被重新貼了一小塊兒紙。”
在場的除了甘采盈,都很奇怪葉定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于中古聽到後卻反應很大:“啊?老師你不是說....”
葉定朝于中古點點頭:“嗯。我教學生,從來都是要求嚴謹,隻要有一個字寫錯,都需要把這一頁拆掉重新謄寫。但顯然,上一屆書吏,或者說記錄的人根本不在意這個。”
“紙片拆掉之後,劉就變成了侯。”
甘薄言震驚:“原來八卦都是真的。”
劉肅,本名侯肅。是外地人士,最開始在劉家做幫工,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劉家招婿了她。很快劉家小姐就生出了劉舒娅,但在劉舒娅還小的時候,劉小姐不光總是時不時消失,還經常和侯肅吵架。
直到侯肅改了姓,劉舒娅姥姥們全都去世,劉小姐也在有一天消失了。衆人都對此習以為常,以為幾個星期後劉小姐還會回來,便沒有在意。可是這次,直到現在,劉舒娅都沒有見過她的娘親。衆人還沒來得及進去,劉家的馬車就從門口出來。
看到縣長,劉肅還是下了車,拱手作禮。
“縣長,我正要出門,和雲城來的大客戶談生意,耽誤不得。”
甘采盈也沒客氣:“劉家主,還是耽誤一下吧。你女兒複活了。”
聞此,劉肅并不意外,倒是瞥了一眼門口的管家。
察覺到家主的目光,管家心虛的低下了頭。
回過頭來,劉肅已經滿臉堆笑。
“那就好,那就好,昨天管家和我說了,我忙完就去接她。”
甘采盈看了衙差一眼,衙差全都整齊上前站定,個子高高的完全擋住了街上人的視線。
“那恐怕,接——你是接不了了。倒是可以去牢裡陪着她。”
“你!”
劉肅惱羞成怒,突然擡手。
杞天岄站在目小竹的身邊,早已經戒備起來準備随時出刀。
但是衙差已經把劉肅圍住,劉肅放下手,隻能束手就擒。
兩個衙差緊跟着劉肅,朝縣衙走去。
甘采盈轉頭看着門口的人:“劉管家,你也跟着吧,還需要我請你嗎?”
“不敢不敢。”
很快也有兩人站在劉管家身邊,跟着她走。
甘采盈看着兩人的身影:“小于,你回縣衙看着她們審問,我和葉姨她們要去趟外城。”
于中古:“是,縣長。”
甘薄言:“娘,我們去外城幹什麼?”
甘采盈:“當然是——開棺!”
甘薄言和目小竹一下瞪大了眼睛。杞天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目小竹去哪裡,她就去哪裡。
葉定倒是氣定神閑的:“即便是有一段時間了,也可以根據腐爛狀況,以及現存内容判斷死因。”
“她都殺那麼多人了,這個人是不是她殺的有什麼意義嗎?”
劉肅在生意場浸淫多年,于中古盯着審問很久,她也不吐口。
從劉舒娅為什麼複活,到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以及劉舒娅是否傷害了這個人,她都轉腔轉調,不做任何回答。
倒是面對自己是否殺死了這個人的問題上,她一下子推給了自己的女兒。
于中古用食指摸了摸眉毛,沿着眉毛的紋路搓了幾下,然後走出了審訊室。
屋内的衙差還在繼續,于中古知道也隻是浪費筆墨而已。
“怎麼辦,她太滑了。”
于中古接過同事遞來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淬了冰的茶水,讓人頭腦都冰凍住了。
醒了神,于中古問:“管家那邊呢?”
“隻是一隻歎氣。”
聽到這個,于中古倒是意外。
“老師說過,這種的反而好突破。我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