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顔來到了梁溪一中,她長的很瘦,所以看不出來孕肚,學校裡的人,也不知道她的過往,她在學校裡安靜的度過了幾天。
她的臨産期越來越近,她知道如果繼續待下去,根本瞞不住,隻能瞞着媽媽再次選擇退學。
在她要生的那天晚上,也許是不甘心,也許是心裡對周浩還有點奢望。
她來到他經常去的網吧,她希望他能繼續喜歡她,愛她,和她共同養育這個孩子。
可她卻看見,他的身邊有了新歡,他跟那個女生舉止親密,看她像是看陌生人,還絲毫不承認認識她,甚至大罵她是瘋子,得了臆想症。
在身體的傷和心理的傷,雙重打擊下,她終于堅持不住,倒在了陳清辭回家的路上。
陳清辭把她送去了醫院,給她交了醫藥費,還多留了一筆錢,不知道是被誰看見了,後面竟傳出了那些謠言。
而他也因為幫助了姜顔,徹底被周浩給記恨上,時不時的就會來找他麻煩。
林杳杳搞清了,事情的真相,她不想陳清辭平白無故受委屈,也不願意周浩那種人渣,繼續逍遙法外。
她問方一舟為什麼知道所有事情,不替陳清辭澄清,問方一舟願不願意和她一起,讓真相浮出水面。
這條消息發過去了很久,久到她都快睡着了,他才回複
yi:“好。”
方一舟一直都想這樣幹了,不然他也不會背着陳清辭找到姜顔,了解事情的所有真相。
他知道陳清辭從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但他做為兄弟,他不願也不想,讓那些人帶着有色眼鏡看他。
很多人都說陳清辭脾氣古怪,和他待在一起很有壓力,可他從不這樣覺得。
他家裡沒錢讀書,是陳清辭帶他賺錢,他腦子笨,是陳清辭一遍遍的給他講題。
他覺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想出去打工,是陳清辭把他攔了下來,說他必須得讀大學,讀了大學,他才有未來。
陳清辭總是表現的一副無所謂,對什麼事也不在意的樣子,但他知道。
陳清辭比誰都重感情,比誰都害怕孤獨和黑夜,不然他也不會總是晚上睡不着,或者被驚醒,白天去熱鬧的地方補覺。
第二天早上起床,林杳杳卡着和昨天一樣的時間,從家裡出發去學校,但她一路上,都沒看見陳清辭的影子 。
她下了車,坐在學校的大門口,發現進校的同學越來越少,看了眼手上的手表,離早自習上課還有五分鐘,她拽緊書包往教室方向沖。
她一口氣跑到了三樓,站在教室門口,氣喘籲籲,剛好上課鈴打響,她看見徐羽疲憊的站在她身後,喊了聲
“老班,早上好啊。”
徐羽眼下烏青,臉色也不太好,看了她眼,點了點頭“嗯。”
雜亂的讀書聲在教室裡反複回響,像一支十分獨特,有個性的樂曲。
同學們各自讀着,自己記得不牢固的古詩詞,林杳杳翻開語文書,背着錦瑟“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窗外的太陽緩緩升起,露珠重得在樹葉上挂不住了,隻能順着低處滑落,空氣中飄蕩着細小的灰塵。
在雜亂的讀書聲裡,她聽見了,後坐的兩個女生在小聲談論
“你知道我們班之前來的那個轉學生嗎?聽說她跟十班,那個長的很帥,但有精神病的那個男生,在談戀愛,而且還懷孕了。”
“我知道,我也聽說了,那個男生好像叫陳清辭。”
林杳杳低着頭,眉頭輕皺,手中的筆,被她力道很重的扣在了桌子上。
路依依把語文書撫在臉上,隻露出了眼睛,轉過頭,狀似八卦的問
“小西,你們在說什麼啊?”
小西身體往前,捂着嘴巴小聲說
“你不知道嗎?就我們班來了一周,就退學的那個轉學生,跟十班的一個男生在一起了,還懷孕了。”
“還有呢?”
小西看路依依真不知道,繼續說
“昨天晚上,就我們班那個姜顔她媽媽知道了這些事,也知道了陳清辭。”
“然後事就鬧大了,我們老班昨晚,還連夜去了警察局一趟呢。”
“這麼嚴重啊?”
“對呀,但是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去外面說是我告訴你的。”
路依依朝她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轉過頭,看着身邊僵硬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