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政安慰他,“沒關系,雖然你小,但我大,我可以寵你。”
季子源冷漠地揮開他的手,決定自己從現在開始再也不笑了。
凄凄慘慘戚戚,他要做一個冷酷的男子。
他再也不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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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
冰涼的風似乎是吹進了人的骨頭裡,讓人隻打顫。
五顔六色的大廳,路政姗姗來遲。
季子源一邊搓手,一邊看他,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裝,從頭發絲精緻到了腳,好像下一秒就能去參加某個宴會叱詫風雲揮揮手談上一筆。
他看了看自己身旁兩側的邬柏祎和池喻森。
一個穿着黑色高領毛衣和黑色風衣,很酷,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跪下;一個襯衣背心馬甲和同色系外套,青春少年感撲面而來。
當然,其中的頂級搭配還是他們的臉。
他又看了看自己樸實無華的一身,差點就想回家把自己八百年不穿一次的衣服給套牢在身上。
俗話說人靠衣裝!
他也可以裝一裝!!
就在季子源陷入對比深淵的時候,路政快步走到他們面前,然後痛苦地擺擺手,大吐苦水。
“唉,我家老頭子真是,大好日子的偏偏讓我家裡人來,好多人啊我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會在笑了。”
“笑得我臉都快僵硬了。”
說着,他湊到池喻森的面前,讓他看看自己的臉有沒有變化。
被路政一怼臉的池喻森沉默片刻,幹巴巴吐出兩個字,“沒有。”
池喻森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
路政這才放下心來,連二趕三地把自己手上抱着的衣服往上一套,瞬間就從商業帝國轉片場到農村小夥。
他跟大哥大一樣帶着幾人耀武揚威地走到包間。
池喻森的旁邊是邬柏祎,他有些瑟縮地收了下手。
他還是覺得現在自己和邬柏祎的關系很怪。
但又有些說不出口。
每每撞到邬柏祎的視線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地移開,然後心口一跳再跳。
很莫名其妙。
就連這一周他都沒怎麼主動和邬柏祎說過話。不知道邬柏祎看出來沒有,但他總覺得邬柏祎在刻意地看他。
就連有時候和往常一樣的動作,他都覺得有些勉強。
他的耳尖還莫名的燙。
池喻森吐出一口氣,甩甩頭,将腦子裡的想法全都壓下去。
他給路政準備的生日禮物是蛋糕和相機。蛋糕是他自己做的,相機則是參考的母親大人溫文的意見。
因為他要做蛋糕所以就提前跟邬柏祎和季子源說了不要買蛋糕。
兩人自然沒有意見。
邬柏祎送的生日禮物是遊戲鍵盤,季子源是鞋。
路政懷着感恩之心收下了,然後就開始在包間裡鬼哭狼嚎一展歌喉。
季子源躍躍欲試地上了,兩人一起成為了包間的麥霸。
季子源:“兄弟抱一下——!”
路政:“說說心裡話——!”
池喻森坐在沙發上,有些好笑地看着兩人。
耳旁傳來一道呼吸聲。
池喻森不動聲色地往右邊挪了一下。
然後就被邬柏祎給拉住了手。
他朝着池喻森咧嘴笑。
池喻森:“……”
有什麼好笑的。
他慢吞吞地坐了回去。
邬柏祎捏着他的手玩,眼睛看着面前播放歌詞的屏幕,懶散道,“池喻森。”
池喻森扭頭,“?”
邬柏祎也扭頭看他,側身過來,眼睛裡的黑色很深,卻能看見瞳孔中的人影。
“你是不是在躲我?”
池喻森僵住了。
耳邊邬柏祎的讨伐還在繼續。
“為什麼?”
“我有做錯什麼嗎?”
“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嗎?”
“說好的鐵哥們呢?”
“說好的是好朋友呢?”
池喻森一默,腦子快被這幾個連環問給撞飛。
他看了眼沉浸式唱歌的兩位歌神,這倆好像已經陷入自己歌聲中無法自拔。
邬柏祎不依不饒,“你說話啊,池喻森。”
池喻森抿了下嘴,眼睛盯着他的眉毛,“沒有躲你。”
他深呼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沒有什麼。你沒有做錯什麼。我想和你做朋友。”
邬柏祎安靜地聽他說完,身體往前湊,手攥住他的手,慢慢收緊,不緊不慢道,“那,你喜歡我嗎?”
池喻森眼皮輕顫,“嗯。”
邬柏祎挑起眼看他,輕聲道,“朋友間的喜歡?”
池喻森頓了下,然後點頭道,“嗯。”
邬柏祎側身,眼睛盯着面前沉浸在自己歌聲中的二人,“森森。”
池喻森慢吞吞地移開眼,嘴裡想要吐出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邬柏祎的坐姿很放松,手握住池喻森的指尖,落在兩人中間的位置,隻要池喻森一動就能碰到。
餘光不動聲色地看着池喻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