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得到燼錄的幫助,最好不過!
“我的條件很簡單,”燼錄手中出現一本書,拿着在山礬泅的面前晃晃,“你知道的吧,在這上面寫個名字就行。”
山礬泅知道,這本書相當于燼錄的本體,隻要主動在上面寫下名字,便是與燼錄定下契約——無論何時,隻要他想都可以随意操控那些寫下名字的人。
當初離信焉被騙着寫下名字時,山礬泅還曾勸阻過,如今,他也要在這上面寫下名字了。
“燼錄大人大可不必這樣,您和我說一聲,我也就簽了。” 山礬泅扯出一個假笑。
燼錄作為無敵于天下的存在,竟也能為了他設下棋局。
“不止簽名這麼簡單哦。你的幻身已經被占據,若要安放你的靈魂,我隻能幫你完全化妖了。”
是啊,幻身被占據了。
山礬泅沉默了,他在思考。
身為山礬一族最接近妖的半妖,他雖然實力強,但身體受到的限制頗多。
自出生起便不能離開山礬祖樹太遠,因為他半身化木,根系已經與祖樹纏繞在一起了。
他真正的身體其實一直在族地裡,和祖樹挨在一起。
十多年前那件事後,他的一半身體化作樹木,長在了祖樹旁邊,而他為了行動自如,用一朵花煉就了一具新軀體,雖不如原身,但也勉強夠用。
但此時被祖宗占了,燼錄似乎也不願意出手幫他搶回來。
隻是這完全化妖但提議,他實在需要斟酌一番。
半妖想要成為完整的妖族不可能沒有代價,若是能輕易轉化,他早能使用自己原本的身體了。
現在,他思考的是他能不能承擔得起完全化妖的代價。
“想清楚,我不會去救他,隻能你自己去,我會做的就是幫你獲得自由。按那邊的情況來看,你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考慮了。”
現在和山礬泅一起在山礬族地的燼錄隻是一個分身,他本人還在惑愧身邊,看着白利剝離離信焉的魂魄!
“我簽!”
不止因為隻有我能救他,更因為這是我們該還的債!
如果可以,我能一個人還清的話,就更好了……
山礬泅下定決心,接下了燼錄遞進鏡子裡的書頁,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燼錄滿意地把書頁封回書裡。
廢了這麼多功夫,總算讓他們兩人心甘情願在這上面寫下名字了。
若到時動之以情不行,那就隻好曉之以理了!
燼錄把山礬泅的魂魄從鏡子裡拽了出來,投入進他的本體中:“化妖很簡單,難的是凝練出一顆妖丹。惑愧失去妖丹後界碑便不再承認她為妖的身份,她耗費百年時間,食心數千,也沒能再凝聚出一顆妖丹。可想,這有多難。”
“但是沒關系——我會幫你。”
燼錄手指點在山礬泅額頭,白光亮起,瞬間,數千繁花攜着靈氣湧進山礬泅的身體,緩慢纏繞凝聚……
“溪哥,禁地有異,我哥的身體還在裡面,我要申請進去查看!确保我哥的安全。”
山礬族地中,繁花錦簇,堪稱遮天蔽日的山礬巨樹一息之間落盡所有花朵,這衰敗的景象難免讓人産生不好的設想。
山礬洵一見此狀況,十分擔憂山礬泅的身體是否受到損害,他想進去查看,但禁地的出入令牌握在山礬溪手中,他也隻能先向山礬溪申請。
山礬溪早注意到如此異象,權衡之後選擇自己進入禁地查看。
如果是祖樹出現問題,這裡的族地也許難以保住,山礬洵還可以帶着族人遷往他處。
“先安撫族人情緒,禁地封印未受損害,大概率不會有事。這些花朵帶着靈氣往中心聚集,也許是家主突破了。”
山礬溪安慰山礬洵幾句,其實自己心裡十分沒底。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出現,現在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山礬一族因為半妖血脈,每一個族人的血脈和對能力的适應能力各不同,修煉生活時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
于是從很早開始,每一位族人都有了記錄的習慣,從幾千年前記載到現在,會遇到的問題和答案在卷宗裡都有所呈現,出現問題後都能及時應對,族人壽命越來越長,力量也越來越強。
但此時此刻,這份問題找不到答案,也許就如同家主的身體一樣,無法解決!
山礬溪一邊在腦子裡胡亂猜測着,一邊打開禁地的禁制,走了進去。
一個巨大的“花球”在低空中告訴旋轉着,幾條花瓣“綢帶”圍着它循環,逐漸縮緊,像鎖鍊一樣将它纏繞壓縮着。
這是令人矚目的突然出現在禁地中的東西,山礬溪一眼便看到它。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妖,正懶散地坐在“花球”旁邊。
那是燼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