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曲沒走，也沒說話，秦衍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又怎麼了？”

顧清曲喊了他一聲，“大師”

秦衍最見不得他這副要說不說的樣子，他問都不想問，直接說道：“趕緊回去吧”

“大師”顧清曲沒有回去，反而走了進來，秦衍無語的看着他，“還害怕？”

顧清曲道：“有點”

秦衍道：“你找我也沒用，我又不會催眠”

顧清曲沒有接話了，另外起了話頭問道：“大師，你明天還要去放生嗎？”

“不去”

秦衍覺得顧清曲這話很有問題，果然顧清曲下一句就說道：“我剛才看見你拖了一隻死牛進房間去了”

死牛？秦衍承認那牛确實不像活的，但也絕不是死牛。

“不是死牛”

顧清曲問到：“那是什麼？”

“半死不活的牛”

顧清曲似懂非懂的點了頭，繼續問道：“大師，你養牛幹嘛？”

真話肯定是不能說的了，那就隻能胡說八道，秦衍道：“當然是跟他做朋友了”

顧清曲又問道：“從禦膳房牽的嗎？”

這話多少有點傷自尊了，為了自尊秦衍不得不解釋，“我的族人不是會幻術嗎？”

顧清曲點了頭，秦衍繼續說道：“所以每個人都會養一隻本命動物用來觀察”

顧清曲恍然大悟，“所以要死不活也是幻術要模仿的一種狀态”

“不是”

“哦”

秦衍心想，反正胡說八道都說到這兒了，不如讓顧清曲找點大夫來給妖将們看看。

“我的族人生了病，所以暫時把他們的動物讓我暫時養着”

顧清曲也很上道，“有這事怎麼不早說，我馬上讓太醫們過來”

秦衍道：“讓獸醫過來”

“什麼？”

顧清曲有點吃驚，秦衍繼續胡編亂造，“人問題不大，但動物全給傳染上了，動物問題很大”

顧清曲有點為難，“但是宮裡沒有現成的獸醫，隻能去宮外請”

秦衍道：“那就去請”

顧清曲又道：“全國上下獸醫都很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找到，你的動物們等得起嗎？”

這下輪到秦衍問了，“那怎麼辦？”

顧清曲不好意思的挺了挺胸膛，“那個，我打小就聰明，我可以現學”

“獸醫？”秦衍不理解，但他覺得顧清曲應該是這麼個意思。然後他就看見顧清曲歡樂的點着頭，秦衍幹笑了兩聲，“你開什麼玩笑”

顧清曲又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可能你不知道，我出生就認字，一歲就會作詩，三歲就更不得了了，能給雞看病”

聽他這麼說，秦衍甚至開始覺得他說的辦法真可以一試，但是，“不是說獸醫很少嗎？你有書？”

顧清曲見他同意了，登時更開心了，“有啊，我三歲的時候還看了給雞看病的嘛”

“哦”

“我等等我，我馬上去拿”

顧清曲說完就轉身跑了出去，秦衍看着他歡快的背影，忍不住挑眉，顧清曲，獸醫？真是隻要活得久，什麼都能見到啊。

為了不露餡，秦衍在顧清曲走後一間房一間房的下命令，“顧清曲要給你們看病，如果有不對勁就跑，但千萬不能說話，不能暴露咱們的身份”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但以防萬一，秦衍還說了三遍。等他說完院子裡也響起了顧清曲的聲音。

“慢點，慢點”

“大師”

秦衍從屋裡出來，看到顧清曲站在院子裡眼睛亮亮的，眉目舒展，看着朝氣蓬勃的，在他身後有八九個侍衛擡着四個大箱子。

“大師，我的書放哪個房間？”

哪個房間？整個未央宮現在隻剩一個房間，那就是秦衍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