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更無語了,“我腿都沒軟,你軟什麼?”
這一路都是他跑下來的,要是他不是妖,估計他的腳底闆都磨起火了,直接可以做飯了。
顧清曲的聲音帶上了歉意,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腳滑了”
顧清曲說完就從秦衍的背上下來了,秦衍瞬間感覺身體都輕盈了,他的腦子裡升起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沒有顧清曲這一路他可能穩不住。
可惡,他的腦子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秦衍在心裡罵,要不是顧清曲他會從上面竄下來嗎?顧清曲就是罪魁禍首。
“秦衍?”
顧清曲的聲音将秦衍紛雜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看着他,舌尖轉了好一圈,最後說了句,“下次走山路要穿防滑鞋”
顧清曲乖乖的點頭,“好”
秦衍重重的歎了口氣,還什麼下次,千萬不要有下次了,這種經曆有一次就能成一輩子的噩夢了。
顧清曲看着他,乖巧的笑着,“秦衍,你好厲害,要是我指定一開始就摔了,你竟然能一直穩住,平穩下山”
秦衍的嘴角翹了起來,“那是”
顧清曲拉住了他的胳膊,“真的,秦衍,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你是這世上我最佩服的人了”
秦衍的嘴角越揚越高,縱然現在的顧清曲隻是個凡人,這種話聽着就是這麼得勁呢!如果有一天是戰神來說,想到那個場景秦衍就惡寒的打了個寒顫,那就太惡心了。
秦衍本來想坐地上休息會兒,但聽了顧清曲的話後一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挺着胸擡着頭,強行壓制着腿軟,雄赳赳氣昂昂的走着。
沒走一會兒,秦衍就看到了有一個石碑,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大碗村’
顧清曲也看見了,他欣喜道:“找到了,這裡就是大碗村”
“進去看看”
兩人進了村,此時已經快到午時了,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在往外冒着炊煙。綠水青山,炊煙袅袅,不遠處的地裡有人在耕種,美得像一副山水畫。未央宮的卧室裡挂了一副這樣的畫,秦衍天天看,但都沒有實景看着舒心。
人間也挺好的。
兩人在村道上走着,路上遇到了村民,是一個扛着鋤頭的青年男人,絡腮胡,身材高壯,他看着兩人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啊?來村子裡幹嘛?”
村民說話粗氣粗氣的,語中還帶了一絲敵意,顧清曲客氣的回道:“我們是來遊曆的,途徑此處見風景如畫,深受吸引,故而前來,不知村裡可有地方讓我們住幾天”
顧清曲說着就從袖子裡拿出一粒碎銀子遞給了男人,男人看到銀子的一瞬間就笑了,“剛好我家就有空房間,你們就住我家去吧”
顧清曲看向了秦衍,見秦衍沒有拒絕這才應了,“那就有勞了”
男人道:“反正房間空着也是空着”
交談中,兩人得知男人名叫肖大寒,今年四十歲了,家中還有一個老父親,今年六十歲,有妻子,還有兩個兒子,大的二十歲,小的十七歲。
走不多時就到了肖大寒的家,紅磚牆,大宅門,一個兩進的房子,在這個偏僻的山村着實不凡。
“進來吧”
肖大寒打開門率先走了進去,秦衍與顧清曲一道走了進去,顧清曲溫和的笑着道:“這房子不俗,肖兄眼光甚高”
肖大寒高興得眼睛都眯起來,“還行吧,過段時間我還想把房子擴擴呢”
“誰啊?”
廚房裡探出一個頭來,秦衍尋聲看去,隻看臉就能看出來那是一個身形魁梧的女人,三角眼,吊梢眉,面相看着很兇。這就是肖大寒的妻子,張大妮。
張大妮在看到顧清曲時眼睛明顯的亮了起來,顧清曲客氣的朝她點了點頭。肖大寒說道:“他們是來玩的,給了錢,暫時在咱們家住幾天”
張大妮道:“那敢情好哇,我多炒兩個菜”
肖大寒回道:“行,搞快點,我餓得很了”
張大妮道:“馬上就來”說完她就伸回了頭,下一刻廚房就響起了切菜聲。
肖大寒将兩人帶到廂房,“你們就住這兒”
顧清曲連忙表示,“我哥受了傷,我得跟他住一起照顧他”
肖大寒看着秦衍臉上纏着的紗布,笑嘻嘻的說道:“受傷了啊,我還以為長醜了沒法見人呢”
顧清曲臉上疏離的笑意瞬間就褪去了,“這一點也不好笑,請你不要在這樣說了”
秦衍詫異的看了顧清曲,沒想到他平時裡弱弱的,還能說出這麼铿锵有力的語調來。
肖大寒見他生氣了,笑嘻嘻的說道,“哈哈,開個玩笑,别那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