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累極了，倒床上就進入了夢鄉，睡到半夜陡然睜開了眼睛，胸膛上的重量散發着迷人的幽香，秦衍輕手輕腳的推開他。

顧清曲的瞌睡很淺，秦衍一動他就醒了，他看着坐起來的秦衍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麼了？”

秦衍倒是實誠，“褲子濕了”

顧清曲的瞌睡瞬間跑沒了，“怎麼？”

秦衍道：“可能睡前水喝多了，尿了”

顧清曲詫異于他能平靜的說着這麼炸裂的話，但由于秦衍在認真的換褲子也并沒有看到他的表情，随着秦衍的動作，空氣中彌漫着一絲特殊的氣味，顧清曲心知那絕不是尿。

秦衍的動作很快，換了褲子就又上床了，他摸了摸床單，幸好沒打濕，于是他又安心的躺了下去。胸膛上的重量重新趴了上來，秦衍閉上眼睛就又要睡着了，但偏偏顧清曲要跟他說話，“你剛才做夢了？”

秦衍迷糊着“嗯”了一聲，又覺得不對，顧清曲肯定以為他做噩夢被吓尿了，于是又說，“我沒有做噩夢”

顧清曲趴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問道：“那你做夢了嗎？”

秦衍頓了一下，最後選擇了說謊，“沒有”

他想他總不能說夢到了你，然後就尿了，這也太傷顧清曲的自尊了，畢竟顧清曲長得委實不算醜。

顧清曲的手指在秦衍的胸膛上輕輕劃着，這種感覺太舒服了讓秦衍有點不太舒服，于是他伸手抓住了顧清曲的手，“睡覺了，别玩了”

顧清曲聽着他的語氣，斟酌着問道：“你真不知道那是什麼？”

秦衍瞌睡來的很，腦子都有點不清醒了，随口問道：“什麼？”

顧清曲道：“就剛才那個”

秦衍總算是知道他為什麼要抓着這個不放了，“在我老家，我這個年紀尿床很正常，雖然在這裡可能不太正常，你想笑就笑吧”

顧清曲又繼續問道：“你之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秦衍實在是困，但還是回答了顧清曲的問題，他打着呵欠說道：“小時候也會尿床，但是長大了就沒有了”

顧清曲刨根問底，“小時候也是這種？”

秦衍打呵欠把眼淚都打出來，他實在不懂這有什麼好讨論的，值得顧清曲半夜都不睡覺，“可能不太一樣吧，太久了，我也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他小時候才不會起來換褲子，都是他老爹給他換的。

“你說的小時候是多小的時候？”

聽着顧清曲越來越清醒的話，秦衍無奈，卻還是想了想，“五歲之前吧”

其實是一百歲之前。秦衍是妖，他長得很慢，一百歲才跟人間四五歲的孩童一般大，後來是妖力增長了，外形也才蹭蹭跟着長的。

顧清曲又問道：“你.之前沒有談過戀愛嗎？”

秦衍不知道為什麼話題一下就扯到戀愛上來了，他困得嘴巴都不想張開，他覺得顧清曲可能有點失眠，再說下去能聊一晚上了，所以他決定不在回答顧清曲無聊的問題。

秦衍想的挺好，但顧清曲根本不照着他預想的來，而是掙脫他的手又開始在他胸膛上畫圈，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秦衍抓心撓肺的，根本睡不好，于是他又拉住了顧清曲的手，“沒有，我老爹管得很嚴，我連跟女孩子聊天都沒有聊過”

“那.男的呢？”

“倆男的怎麼可能談戀愛？”秦衍瞌睡都跑了一半，他伸手摸上了顧清曲的額頭，“也沒發熱啊，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顧清曲的頭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他全明白了。

“秦衍”

“嗯”秦衍又迷迷糊糊的了。

“你喜歡過人嗎？”

秦衍打着呵欠回道：“沒有”

被問了這麼多問題的秦衍本來想回問顧清曲的，但他頭一歪就睡着了，那個問題到了他的喉頭又咽了下去。

顧清曲聽着他平穩的呼吸聲，彎了彎嘴角，他的手摸上了秦衍的臉，細細的摩挲着，但很快就被抓住了。

“嗯，别鬧”

聽着他濃濃的鼻音，無意識的話，顧清曲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拉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放在秦衍的胸膛上。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早早的往山下去，在路上，在顧清曲的詢問下，怨靈說起來它家主人的事。

怨靈本名叫做花龍，它出生沒幾天就被他主人也就是蘭芳抱回去了。蘭芳是杜家撿來的孩子，去年年底的時候杜父做主把蘭芳嫁給了第三子杜子衡，兩人在年初成的親，但是沒想到在成親的當天晚上就遭了毒手。

花龍說着說着就嘶吼了起來，顧清曲緊緊的拉着秦衍的手，秦衍習慣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