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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毋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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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郎吩咐的。”畢城欠身緻歉,“今日少郎包下整個南齋坊。箓竹姑娘還請見諒。”

箓竹方才覺出四下果然空無一人,心下會意。

兩人一左一右立在門外。

玉竹閣内陳設古色古香,大有南來的清爽,席間擺了熱氣騰騰的蜀南菜樣:大繎白玉,火焰鲫魚,翠山竹影……

舒醴今日着荩箧絹地茱萸紋刺繡襦裙,溫風至和,素雅恬靜,戴了帷帽立在門前。霍去病正正坐在對面,伸手示意:“請坐。”

畢城掩了房門後,舒醴心中愈發局促,立在門處不敢動:“今日帶了披風,還與少侯。”

“你這是要站着用膳?”霍去病也不接話,再次示意舒醴落座。

舒醴移了蓮步入席,绛紫色信期紋錦袍衣袖映入帷帽間,腰間的鎏金銅框鑲玉牌帶頭撞入眼簾,霍去病起身為舒醴斟酒,這是初見舒醴那身錦袍,隻不過少了冬日那件鴉青蜀錦玄狐裘領披風,他竟是冬不懼寒身着夏裝。舒醴想起來那日的驚險,心有餘悸。

“昨日你生辰,我在宮裡。”霍去病似是解釋,舒醴聽得真切,“不知你愛吃什麼,照着那日你點的取了來。”

他竟知道那日屏風後她在的,還記下來菜品。舒醴指尖微顫,胸中暖意流淌。

見舒醴再未開口,霍去病給舒醴夾了一塊白玉豆腐:“嘗嘗,特意吩咐後廚做得細緻些。”

舒醴方輕輕去了帷帽,露出面容。她今日绾了垂雲發髻,簪了白玉雲紋發簪,尤顯嬌楚。半月未見,霍去病見她愈發清瘦,不覺又夾了一筷子魚肉:“想來京中飲食不慣。”

“多謝少侯,”舒醴煙眉微挑,秋水漣漪看了過去,“我不能久待,家中還有事情。”舒醴擡頭正迎上霍去病一汪深潭,深邃悠遠,淡淡憂愁。

“舒醴,”她最怕霍去病這樣喚她,牽筋動骨,“你沒話問我?”

舒醴心猿意馬起來,不知如何回話,隻把筷子上的白玉豆腐送入口中。

“我是行伍之人,多有唐突,但絕無冒犯之意。”舒醴知他意指何處,怕是那日她奪門而去才叫霍郎官這般解釋。

霍去病從懷中取出一隻茱萸紋刺繡錦囊:“你的生辰賀禮。”見舒醴久久未接,又加一句:“我親手做的。”

舒醴微微一震,終于擡頭迎上赤誠目光,怯生生接過他掌中溫熱:“多謝,少侯。”放入袖間。見舒醴終是收了錦囊,霍去病微松口氣,明媚爬上眉梢。

“你若習慣喚我‘少侯’,也無妨。”霍去病又夾了一筷子翠山竹影,“嘗嘗今日酒菜。”

舒醴朱唇微啟,欲言又止,默默夾了菜往嘴裡送。今日的菜味道果是不同,更是細膩滑口。舒醴自來京後,還未曾吃得這樣爽口的酒菜。

“這是柳家鎮的酒,算是京城自家的地主之誼。”霍去病探手示意她嘗嘗,“你家枸醬醉人,我是不敢貪杯的,倒是破了我千杯不醉的慣例。你吃一口,和南來的酒有何不同?”舒醴才知,這霍家郎官酒量甚好。

酒行的人,自然是喜歡品鑒各家酒色,相互精進。舒醴端了耳杯淺嘗一口:“這是清香白酒,與枸醬工藝大有不同。”

“枸醬和香酒兩者最大有三處風骨:香味、口感和釀造工藝。枸醬醬香濃郁,口感醇厚,是采用多次發酵多次蒸酒釀造而得,存貯至少三年方可出窖;香酒卻有濃香和清香之分,濃香窖藏濃郁,口感甘洌,入口綿甜純正,采用周而複始的萬年糟發酵工藝,清香則重柔和甘潤,是清蒸二道所得,二者存貯少則一年即可。”既然說到了舒醴的強處,她便丢了拘謹細緻點評起來。

霍去病淺笑不語,聽這小姑娘品酒,倒是别有勁頭,軍營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哪裡會細思慢品。因着酒的緣故,舒醴雙頰添霞,和才剛的恭順恬靜别有不同,霍去病不禁想知道這舒醴酒醉會是何樣。

舒醴說得正在興頭,全然沒有注意霍去病眼中的情緒。

待她侃侃說完,霍去病忽而俯近身來單拳托了下巴問道:“那冠軍侯府日後供酒換枸醬如何?”他突然湊得如此近,斧刻刀削的下巴近在眼前,叫舒醴頓了呼吸,咽下口中酒水才得喘氣:“少侯不是不善枸醬嗎?”

“那又如何?”他欺近身來,這語氣似曾相識。

“好。”舒醴慌忙應承下來,胡亂摸了耳杯低頭再飲一口。這小鹿亂撞的模樣,莫名在霍去病胸中抓心撓肝。他坐回席間,大口飲了盞酒,定定神。

箓竹站在門外,懷中抱着包裹披風的包袱,閣間内安靜無異,畢城面向而立,倒是叫箓竹覺着不自在起來。那畢城今日穿了青藍之色,愈發襯托出筆直挺立,大有俠士之風,箓竹不禁多瞄一眼。

已近午時,舒醴起身謝禮:“多謝少侯款待和賀禮,時辰不早了,舒醴答應了家父午膳要帶南齋坊的菜品回去。”

霍去病起身:“家父的菜記我賬上,莫要推辭。”說話間叫了畢城進來,“去叫南齋坊主。”舒醴想要說話卻被按下:“披風,我今日帶回去。”

不多時,南齋坊坊主親自提了食盒上樓,進門恭敬回道:“這是冠軍侯親點的火焰鲫魚和白玉竹荪,另外齋坊還送了金玉滿堂。”

“好!”霍去病接過來,遞向舒醴。

盛情難卻,舒醴不好回絕,吩咐箓竹接過來食盒。箓竹将披風包袱塞到畢城懷裡,接過食盒跟着舒醴下了樓。

“日後舒家姑娘在南齋坊的賬皆記到侯府賬下。”霍去病看了舒醴的背影,回頭吩咐南齋坊主。那南齋坊主是個心思敞亮的,今日冠軍侯肯為這姑娘擲金清了南齋坊,待她自然是極為不同,聽了自是歡喜:“多謝侯爺眷顧!”

舒醴定定坐在馬車裡,摸着霍去病送的錦囊,也不言語。箓竹抱了食盒靜靜坐在一側。

“箓竹,”良久,舒醴叮囑,“不得和老爺還有顧翁提及今日之事。”

“箓竹明白。”今日情形,她已是能猜出個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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