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季初擡頭:“真的?”
邢宸趁她注意力松懈,後退遠離她很遠。
笑容在季初看來很可惡。
他說:“你也信?”
季初再次氣呼呼的跳到床上,拉上被子蒙着頭。
那人問:“你怎麼不叫我邢先生了?”
季初不理。
-
南湘市郊區的小屋。
這裡是許頌租的房子。
她最近也沒工作,那天,邢宸讓她回去,她就一直在這裡住。
這天下午,她接到醫院的電話。她的母親情況不太好。
昨天晚上病情惡化住進了icu。
許頌母親一直身體就不好,去年檢查出了胃癌。
幸好不是晚期,還有治愈的可能。
這一年,母親一直住在醫院做透析。
許頌也在醫院劇組兩邊跑。
到了醫院後,醫生說她的母親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
但是醫生委婉的跟她提,母親拖欠醫院的費用該結清一點了。
許頌說她會結清欠款的。
許頌的工資沒有很高,她在圈内是二線,隻能飾演一些小角色,而父親早些年病重簽下的錢,她也還沒有還完。
生活負擔真的好重。
邢宸給許頌的報酬很豐厚,可還是不足以支撐這個家的漏洞。
有小護士給許頌說下次手術的時間。
她問:“這次,手術費大概多少?”
護士小姐報了一個數字。
許頌走出醫院,在道路上漫無目的的走。
下定決心後,她主動聯系那個男人。
她在手機上按下一串數字。
嘟嘟的聲音響起,那人遲遲無人接聽。
電話自動挂掉後,她再次打了一遍。
她沒有退路了。
這次漫長的等待中,那邊終于接起電話。
許頌先開口:“邢宸,我可以先借你一些錢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響起邢宸慵懶自得的嗓音:“我可不做虧本的買賣,你沒有能力還不是嗎?”
許頌小聲:“我馬上就要進下部戲的劇組了,收到工資就還你。”
邢宸:“你一部戲才多少錢?你想要借的錢數估計短時間還不起吧。”
許頌不語。
邢宸手指敲擊着桌面。
好像耐心等待獵物的獵人。
他道:“我更樂意等價交換。你呢?你有什麼和這錢數等價的東西給我嗎?”
許頌想,他真是魔鬼,可隻有他能救她。
許頌:“那你想要什麼呢?”
邢宸輕笑一聲,他想說什麼,可是被打斷。
許頌清晰的聽見電話那頭有一道女音,嚎了一嗓子,好像說,邢宸,不要欺人太甚。
這之後,邢宸簡單說:“錢,我會打給你。”
然後挂斷電話。
這場交鋒最後如此容易,許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可,那道女聲……
是誰?
邢宸上樓,開門,站在門口。
他挑了挑眉:“鬼叫什麼?你是鬼嗎?”
季初生無可戀:“不是。你聽錯了。”
邢宸語調緩慢:“哦,你的意思是我這麼年輕,聽力就不好,有幻聽症。”
季初真是怕了他陰陽怪氣的樣子,辯解:“我沒這麼說。”
邢宸升高了音調,目光銳利的像是要讓人忍受不住,自慚形愧。
“季小姐敢說不敢認呢。”
季初又想上床蒙上被子裝鴕鳥了,可是那更尴尬,她就坐着忍受着這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