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臣:“胥月,長璃,我受傷之事,不要讓任何人知曉。”
南胥月很快平複好情緒:“怕桑岐突襲?”
謝雪臣:“法鑒的自爆之力,已經将珠塔撞出了裂縫,混沌珠不能有失,隻有我無恙,桑岐才會忌憚。”
南胥月看着謝雪臣,說出他未言之意:“隻有你無恙仙盟才會忌憚,你才能保住暮懸玲,對嗎。”
謝雪臣看着南胥月,沒有開口,沉默即是默認。
宴桐:“方才在正氣廳,各派已然想置暮懸玲于死地,若不是城主強撐着傷勢,震懾住衆人,那暮懸玲,已被他們當場誅殺。”
謝雪臣低下眼眸:“她未作惡,不該死。”
昭長璃語氣帶有不平:“光我們知道有什麼用,仙盟和暗族之間恩怨千年,仙盟衆人不會放過暮姐姐,當務之急是如何解。”
南胥月臉上平靜看不清他的所思所想,隻聽他淡然:“可她身體已經出現異樣,我為她把過脈,她體内魔氣異動,時刻都在撕扯她的經脈,她的靈竅受損,我也不确定,她能抗到幾時。”
昭長璃咬牙:“如今要麼送暮姐姐回暗域,要麼散去她的魔功。”
謝雪臣的手緊握榻邊,心中鬥争沒有開口回複。
昭長璃:“若是師兄拿不出主意,不如送暮姐姐回去。”
謝雪臣低着頭:“送她回暗族,魔功侵體,和我當初帶她來擁雪城的想法背道而馳。”
昭長璃知道不應該逼迫謝雪臣,見他還在沉思跺腳離開。
南胥月垂着眼眸沒有出聲,隻是緩緩:“你先養傷,我會再想想有沒有辦法。”
冰封地牢,暮懸玲沒有用藥,而是将瓷瓶貼身收起。
身上的披風抵禦不了刺骨的寒霜,暮懸玲渾身抖動,面色蒼白皺着眉坐在地上,轉眼看到身邊投射的陽光,伸手觸摸卻被灼燒,痛感讓她将手縮回。
暮懸玲看着手上的傷:“魔氣反噬,最後半月竟連半點陽光也碰不得,憑什麼,我才不要向陰溝裡苟活的鼠蟻。”
說完,強撐起身就要站到陽光下去。
謝雪臣進來看到這一幕,心裡瞬間湧起驚慌、緊張。
……
入夜,昭長璃避開擁雪城弟子的視線,劍冢的劍不能拿,眸子閃了閃摸到鏡花宮的客宿院子,随便拿了一把劍。
回了落雪居,穿上夜行衣越上屋檐就往冰封地牢趕去。
屋檐上,昭長璃皺眉看着南胥月,壓着嗓音:“……讓開。”
南胥月走向昭長璃,伸手拿下她手中鏡花宮的劍,語氣又輕又淡:“此舉并不是明智之舉。”
昭長璃壓着聲音:“暮姐姐她沒有時間,你我都知道,若還是朋友,你就不要攔我。”
南胥月:“我不是要攔你,而是,你救出暮姑娘之後要如何,她魔氣異動,仙盟不會放過她,你要帶着她東躲西藏與仙盟為敵?我有壓制魔氣異動的方法,也會用陣法送她離開,但前提是她願意。”
昭長璃原本皺着的眉聽到南胥月的話,微松下來:“我會和師兄勸她,到時還要麻煩你,南公子。”
昭長璃看了眼南胥月,原路返回,南胥月直到看不到昭長璃才收回視線,墨色的眼眸裡沒有感情,渾身帶着疏離:“什麼時候,你的眼裡心裡隻有我一人呢,若是礙事的都……”
語氣很輕,輕到随風消散在天地間,唯有寒風和天地知曉,剛剛那位風光霁月的公子,起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