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醒,他的聲音有點含糊,以往他這樣秦司堯少不了要把他拉過來一頓親,今天卻根本沒想到那兒去,隻是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落,甚至有點懷疑:“你真睡着假睡着?”
怎麼醒得這麼是時候?
韓酌朝他笑了笑,“沒完全睡着,迷迷糊糊的,還感覺你在護着我。”
秦司堯轉頭看着海面上不斷盤旋的海鷗,嘴角往上彎了彎又被他強壓下去,被韓酌看在眼裡。
上了北島,莫斯言提議大家去俱樂部玩,韓酌不想去。
秦司堯眼眸微深地看着韓酌,“不想去?”
“我很困,想回房間睡會兒。”韓酌沖着秦司堯眨眨眼睛,“秦少,可以嗎?”
秦司堯眸子微彎,“放心讓我一個人去?現在不怕被人搶飯票了?”
這是昨晚韓酌自己說的。
韓酌撇了撇嘴,“我後來想了想,誰能把秦少搶走也是本事,不過……”
他突然湊到秦司堯面前,眼眸微擡,說話的時候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秦司堯的唇邊:“如果秦少願意留下來陪我,我就更放心了。”
秦司堯淺淺地吸了一口氣。
這小子在釣他,故意的。
可他挺喜歡。
沈雲洲雖然沒聽清韓酌最後跟秦司堯說了什麼,但是看韓酌離秦司堯這麼近他就不舒服,不耐煩地催促:“你們還去不去了?”
秦司堯拉着韓酌往電梯的方向走,隻扔下一句:“你們自己去玩,不用管我。”
沈雲洲睜大了眼睛,想叫秦司堯,可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沈雲洲眸底帶着火氣。
秦司堯明明剛剛還說要去,一定是韓酌用了什麼手段才把他留下來的!
一個大男人,天天跟個狐狸精似的勾引秦司堯,也不嫌丢人?!
沈雲洲抿緊唇角,在心裡把韓酌罵了百八十遍。
顧時冷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正想說話,手機先響了,是顧家打來的。
他走到一邊,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了老頭子的怒罵:“南區的項目怎麼回事?你跟莫家那小子不是關系不錯嗎?怎麼還能讓别人搶了先?”
顧時冷嘴角微微勾了勾,嗓音卻冷:“南區的項目?我已經拿到了。”
“你拿到什麼了?那明明……”話還沒說完,顧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拿下南區項目的真的是你的公司?”
嘴上在問,可是他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
顧庭當年沒把顧時冷從顧家趕出去是因為顧時冷聽話,而且比顧時青聰明,雁語本來還擔心顧時冷會跟顧時青搶家産,所以一直防着他,苛待他,不過顧時冷喜歡男人,換人比換衣服還勤,對于家産似乎半點不在乎,有口飯吃就行,從來也沒有過多的要求,雁語這才放心,以為他經過這麼多年被磨得沒了脾氣,就讓顧庭和他簽了聘用合同,讓他進公司幫顧時青。
這幾年顧時冷一直做得很好,很多次顧時青惹出的麻煩、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是顧時冷處理的,完了顧庭把功勞安在顧時青的頭上,顧時冷也從來沒有過異議,隻是每次都跟顧庭要錢,說要養身邊的小情人。
能有這麼一個冤大頭心甘情願幫顧時青,夫妻倆心裡樂開了花,也根本不把顧時冷當成個威脅。
可這幾天不知怎麼的,江海突然就出現了很多傳言,說顧時冷一直在暗中籌謀,想要為早逝的母親報仇。
顧庭本來還不信,可結合起剛剛顧時冷的話,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不等顧時冷回答就開始咆哮:“顧時冷!你的翅膀硬了?敢做這種事!趕緊把項目轉給顧氏,給你弟弟做!”
顧時冷冷嗤,“你跟賤人生的野種,也配做我弟弟?”
顧庭被氣得喘了兩口粗氣,“你這個臭小子!這些年我和你阿姨什麼時候虧待過你?我們還以為你是心甘情願幫時青,沒想到居然養出一頭白眼兒狼!你真以為有了兩家破公司就能跟我作對?顧時冷,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把南區的項目轉到顧氏,不然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就試試。”顧時冷輕笑,“不過我聽說顧時青在賭場輸了好幾個億,你有時間在這兒跟我放狠話,倒不如去看看你的寶貝兒子,賭場的人可不講道理,别到時候他還不起賭債,把手腳搭進去。”
說完這句,顧時冷挂了電話,然後把顧庭和雁語的各種聯系方式全都拉進了黑名單。
等再回頭,已經不見了沈雲洲的身影。
他把手機揣進口袋,問在等他的小帥哥,“他們人呢?”
“沈少心情不好,莫少和顔少陪他去俱樂部了。”小帥哥留意着顧時冷的神色,“顧少,我們去嗎?”
沈雲洲生氣了,顧時冷想過去看看,可腳才剛擡起來,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