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堯的傷其實還沒韓酌重,本來想在醫院多陪陪韓酌,可韓酌隻在醫院待了兩三天就回公司了,他繼續賴在醫院也沒意思,幹脆去了秦氏,繼續跟秦司珩學習。
秦司珩扔給了他一堆文件,見他雖然抓耳撓腮,但也看得很認真,難得的感到了幾分欣慰。
秦司堯從小就不喜歡拘束,也不愛管公司的事,他是高中就跟着秦宏章到公司實習的,所以也這麼教秦司堯,可秦司堯要麼就打遊戲,要麼就偷跑,時間長了,他也就不勉強秦司堯了,反正秦家能讓秦司堯逍遙一輩子,當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少爺也挺好。
卻沒想到,現在秦司堯突然開始用功了。
等秦司堯拿着文件第八次過來問自己的時候,秦司珩終于問了:“你怎麼不去盛海學?趙叔一樣可以教你,而且你在盛海不是更方便見到你的小情人?”
說到這個,秦司堯眉毛都耷拉了,“趙叔教我哪有你用心?”
趙海洋的事,秦司堯本來沒想提,可是現在既然都說到這兒了,他沒忍住:“哥,趙海洋跟汪明霞的事你不管?”
“這是他們的私事。”秦司珩扶了扶眼睛,說。
秦司堯不認同,“他們在公司裡明目張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兩口子呢。哥,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趙海洋手上?不然當年賀靈均的事憑什麼你都被罰了,汪明霞卻什麼事都沒有?是不是趙海洋要挾你?”
秦司珩笑了,“我能有什麼把柄?趙叔是跟着爸過來的,幾十歲的人了,對公司又沒二心,一些無傷大雅的事就由他吧,賀靈均的事都過去好幾年了,以後别提了。”
“那怎麼行?汪明霞仗着有趙海洋袒護,在公司裡什麼都敢做,之前還……”
“司堯,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你要是真看他們不順眼,那就自己把盛海撐起來。”把批好的文件遞給秦司堯,秦司珩接着說,“如果哪天盛海離了趙叔一樣能運轉,甚至能更好,那你想治他們,連爸也不會說什麼。”
秦司堯:“……”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怪他不中用?
秦司堯撓撓臉,“哥,你對我嫂子都是一心一意,趙海洋一把年紀了還老不正經,你真的不膈應嗎?”
秦司珩就笑了,“你會因為莫斯言喜歡玩就跟他分道揚镳嗎?”
秦司堯:“……”
秦司珩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心思要用在正經地方,隻要他們沒對公司造成不好的影響,那就少管。對了,你那個小情人,什麼時候帶來給我見見?”
“他最近很忙,等他忙完。”秦司堯看看手表,合上文件站了起來,“對了,哥,今天《流年》的殺青宴,我得去露個臉,先走了。”
這是韓酌名義上制作的第一部劇,他得去給韓酌撐場子。
殺青宴在盛景酒店二十二樓的宴會廳舉行,秦司堯到的時候,韓酌正跟導演組的人在一起說話。
沈雲洲就站在韓酌身邊,甚至剛剛韓酌和導演組也是在感謝他肯來救場,可他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就往宴廳門口看。
看到秦司堯出現的一瞬間,沈雲洲幾乎下意識的就想上前,可腳才剛剛擡起來又放了下去。
他沒有去找秦司堯,而是碰了碰韓酌的胳膊。
收到提醒的韓酌往門口一看,跟導演組的人打了個招呼,往秦司堯走了過去。
秦司堯看到韓酌,嘴角往上揚了揚,可再一看就看到了他手裡的高腳杯,又立刻拉了下來。
等人到了面前,秦司堯沒等他開口先問了:“醫生說你可以喝酒了?”
韓酌覺得自己頭上就是一點小傷,不用忌口,可他沒這麼說,而是把杯子遞給了秦司堯,“是礦泉水。”
秦司堯嗅了嗅,沒有聞到酒味,臉色才又重新好起來。
韓酌:“這部戲能順利殺青多虧了沈少,你要去謝謝他嗎?”
雖然秦司堯前幾年被沈雲洲纏得有點煩,不過這件事韓酌說得沒錯,所以他還是去了沈雲洲面前,沖沈雲洲舉了舉杯子,“辛苦了。”
哪怕韓酌一直在旁邊沒有出聲,但沈雲洲也知道,這聲“辛苦了”是韓酌幫他掙來的。他一方面覺得開心,自己終于幫上了秦司堯一點忙,一方面又覺得難堪,因為就連秦司堯少有的一點好臉色,他也是因為韓酌得來的。
他從來不愛應酬,幹脆自己找了個角落坐着喝悶酒。
剛喝了沒一會兒,韓酌來了,就坐在他旁邊。
“聽說你的胃不好,别喝了。”韓酌說。
沈雲洲的心裡突然生出了一點小小的希冀,但他盡量控制着,不讓自己表現出來,闆着一張帥臉問:“誰說的?”
“在藍海灣的時候,顧少說的。”韓酌把一杯礦泉水放到沈雲洲面前,換走了他的酒,“顧少對你的事好像很上心。”
沈雲洲心裡那點希冀徹底破滅。
他還以為是秦司堯說的。
是他異想天開了,秦司堯怎麼會記得這種小事?
韓酌把沈雲洲的失落都看在眼裡,摸了摸鼻子。
他的本意是想提醒沈雲洲顧時冷很在意他,真不是故意紮沈雲洲的心,不過沈雲洲好像沒明白他的意思。
要不自己還是别多嘴了。
韓酌想到這兒就覺得自己還是走遠點好,不過他還沒站起來,就聽到沈雲洲說:“我以前溺過水,是司堯把我救上來的,從那之後我就喜歡他,可我的事,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韓酌:“吊橋效應?”
沈雲洲不滿,“什麼吊橋效應?我這是知恩圖報。”
他得瞪了韓酌一眼,一偏頭卻看到秦司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他們後面,正皺着眉,神色複雜地看着他。
他剛剛隻顧着跟韓酌說話,連秦司堯什麼時候來的都沒有注意到。
見秦司堯看着自己的眼神跟平時不一樣,沈雲洲怕他誤會,解釋道:“我可沒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