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相和秦司堯有點相似,但他不像秦司堯那麼輕佻,哪怕現在說着這種類似譏諷韓酌的話,表情也帶着幾分矜貴和不容反駁。
韓酌也沒想着反駁,“我确實是靠秦少進的盛海,但小秦總應該不希望我一直把秦少當成利用工具。”
秦司珩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
他當然不希望别人利用他的弟弟,可韓酌敢當着他的面把這話說出來,也算有勇氣。
把煙摁滅在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裡,秦司珩語氣淡淡:“司堯這些年一直很乖,你能讓他用自己幫你算計韓進,不隻是這張臉的功勞吧?”
他擡眸看着韓酌,“隻要司堯喜歡,你們的事我沒意見。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那就算司堯再喜歡你,你也别想留在他身邊。”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眼神卻很自信,韓酌絲毫不懷疑他有那個能力,而且秦司堯對他也确實很敬重。
秦司珩要回去陪方以柔,沒在房間裡多待。
韓酌看着煙灰缸裡被摁滅的半根香煙想事情,還沒得出結論,手機先響了,是馮彬打來的。
“我找過了,楊驕根本不在這家精神病院。”馮彬應該是躲在哪兒打電話,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患者,我全都找過了,根本沒有楊驕的名字。”
韓酌點了一根煙。
楊驕不在那兒,文珊也沒有親戚朋友在裡面,那文珊為什麼要定期去那家精神病院?
韓酌:“你再找找。”
“我可不想繼續待在這種鬼地方,裡面全是些瘋子!”馮彬應該是受了不少苦,怨氣很重,“拿多少錢辦多少事,韓酌,我做得差不多了……”
“想加錢就直說。”韓酌打斷他。
馮彬沉默了。
這份工作确實不好做,他也不想跟瘋子打交道,但是誰又會跟錢過不去呢?
過了好一會兒,馮彬才說:“我在這兒受了那麼多罪,事情辦完以後,你得給我精神補償。”
韓酌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價錢談妥了,馮彬也變得很好說話,甚至連語氣都好了:“我說真的,你确定楊驕在這兒?”
“不确定,但文珊很有可能知道楊驕在哪兒。”韓酌抽着煙說,“你繼續待在那兒,就算抓到文珊的把柄也好,這樣我能跟她談條件。”
這個辦法效率不高,但韓酌這幾年用盡了辦法都找不到楊驕,他連楊驕的老家都去過了,也沒有任何線索,這是唯一的途徑了。
馮彬聽得出他語氣裡的落寞和堅持,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非要找到楊驕不可?”
韓酌又不追星,就算是追星,也不至于這麼狂熱吧?非要找一個退圈好幾年的演員?
韓酌沒有跟他說這個的打算,“你照做就行了,如果真的找到楊驕,我不會虧待你。”
……
汪明霞這幾天雖然沒去公司,但是一直在暗中關注盛海的情況,知道秦司堯回公司之後,她更是戰戰兢兢,就怕韓酌跟秦司堯告狀,雖然一直沒聽到風聲,但她還是覺得不安,又讓趙海洋趁着方以柔生日的機會去探秦家兄弟的口風。
晚上,汪明霞讓趙海洋到了自己家,剛坐下就問:“怎麼樣?秦少和小秦總知道了嗎?”
“他們不知道,韓酌應該什麼都沒說。”回答完汪明霞的問題,趙海洋也笑了,“韓酌那天晚上那麼嚣張,我還以為他多有能耐,原來不過是虛張聲勢。”
說來說去,韓酌不過是秦司堯的一個情人,秦司珩可是從小把秦司堯帶到大的親哥哥,隻要韓酌腦子正常都知道不要得罪秦司珩。
聽趙海洋這麼說,汪明霞的一顆心也徹底放回了肚子裡,“那就好。”
既然韓酌什麼都不敢說,那她也就沒什麼好忌憚的了。
趙海洋光看汪明霞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還是提醒了一句:“這次雖然沒事,但我們還是先跟韓酌相敬如賓的好,要是真把他惹急了,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陳興事後可是找過他們,怪他們給他找了個瘋子,差點兒害他成了瞎子。
趙海洋當時雖然不在場,但是光聽陳興的描述也知道韓酌不隻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他已經讓人去查韓酌的底細了,在有線索之前,還是不要再跟韓酌起争執的好。
“知道了知道了。”汪明霞胡亂應了兩聲,拿着手機發信息。
她脾氣急躁,又一向不喜歡别人啰嗦,趙海洋習慣了,也就并不介意她的态度,拉下了她睡裙的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