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餘寒這樣修為的人,隻一個就夠它突破了。
謝餘寒若是傷了,她也活不了。
念頭冒出的一瞬間,柳未夏抽出謝餘寒腰間的劍。
二人對上視線的一瞬間,謝餘寒看到她眼中帶着柔弱的情愫一閃而空,寒光一閃,靈劍破空而出直奔巨獸面門而去。
用劍拖延時間!
短暫的遲疑,謝餘寒一隻手提着柳未夏的後衣領,後者被他拎在半空中,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
柳未夏:“。”
靈劍嵌入巨獸的眼睛,逼得它後退一步,在三步之遙嗓中溢出低低地聲音,警惕着他們。
謝餘寒召回靈劍,抑制中的靈力迅速外溢,繞開柳未夏直奔巨獸,威壓之下它居然不懼,反而死死釘在他們身上。
這樣不行。
這種修為的妖獸是不會輕易放棄看重的獵物,它們甯可多費功夫,也不願意快到手的鴨子飛走。
柳未夏這時候沒空想那麼多,脖子上的窒息感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她艱難出聲:“謝……餘寒,下面……有…東西——”
有東西開了。
側面石門開出一道縫隙,恰巧能容下一個人進入,柳未夏看着那半開的洞門,眼睛一亮。
太好了,不用再擔心被謝餘寒勒脖子謀殺了!
隻需要讓謝餘寒把她——
謝餘寒注意到了那處暗道,脖子上的手向後用力,柳未夏直直飛出去落在地面上,差點碰一鼻子灰。
“躲起來,你不适合在這裡。”
正往暗道鑽,聽到這句話的柳未夏一臉語塞。
對方在半空中,持劍與巨獸對峙,戰争的火花一觸即發。
丹田中虛弱的氣息還在蔓延,,抿抿唇閃身鑽入暗道。
實力不夠,跑為上策!
_
暗道細窄陰冷,冷不丁吹來一陣風,落下幾滴水珠。
身上起了大片雞皮疙瘩,柳未夏搓搓手臂,從身上找了一個火折子點上。
火光撲哧一下照亮周圍,牆壁上凹凸不平地刻着不明的字體,她舉着火折看下去,晦澀難懂的文字進入腦海。
文字很長,暗道中一路蔓延到一個石門前才消失。
這石門上畫的東西同樣罕見,筆觸淩厲,勢如破風。
降魔塔這種地方,關押妖獸鬼怪,這個暗道從來沒有人發現過。
前世她沒有聽說過降魔塔有什麼暗道,若是真有,柳未夏早就把這裡逛成旅遊景點了。
身體中的血液在翻湧,叫嚣着讓她打開這扇門。
一聲脆響打破了甯靜。
木門向兩邊破開,靈力排山倒海湧出,在看到門内時的人又瞬間消失。
石床上躺了躺了一個姿勢奇怪的人,破門的瞬間那人轉頭,眼中的亮光逐漸黯淡。
李旬:“!”
他本是為了一睹輕薇師姐的芳容,花錢買到楚輕薇和謝餘寒的行蹤,在他們之前到了降魔塔。沒想到降魔塔内機關衆多,七躲八藏到了這個石室。
本想躺在石床上休息,結果躺上去就沒法離開,黏在一起。
柳未夏欣賞了一會兒他奇怪的姿勢:“你在做什麼?”
李旬滿面熏紅,死也要捍衛自己的尊嚴:“看什麼!我…我這是,睡覺!”
說到最後,李旬越來越肯定自己:“沒見過睡覺啊!”
“見過。”
柳未夏繞過中心的石桌,站在床榻側居高臨下俯視姿勢詭異的人:“這樣的睡法,我還隻在可可那看到過。”
可可是明墟山的一隻野犬,常年蹲守在鎮山石旁邊,上次李旬碎劍時還吓了它一條,躲了很久沒有出現。
他這是在拿自己和狗比呢!
李旬羞恥轉變為憤怒,動動手腕發現被束縛在身後,臉貼着床面,努力仰頭看站着的柳未夏。也許是她的眼神過于潇灑,出現在那張臉上時他恍了神:“你怎麼這麼冷血!還不快來幫幫我!”
這樣指責的話用兇狠的語氣說出來,并沒有震懾到柳未夏。
相反,她笑意盈盈地坐在臨近的石椅上,丹鳳眼眉目含情般看着他:“冷血麼,我不這麼覺得,求人幫忙總要有求人幫忙的态度。”
她的身體在汲取周圍的靈力,靈力在身體中橫沖直撞,而她感覺不到疼一樣,高高在上地挑逗塌上狼狽的李旬。
如同回到前世人人喊打的叛徒般。
李旬不會向她低頭的,絕對不會!
柳未夏隻是一個沒有靈力的小弟子,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攆下山去。
他是絕對不會向一個廢物求助!
不過片刻,他落敗了。
一向上揚的嗓音也低了幾分:“我…我以前是對你不好,但那也是因為你總是特立獨行!你還總是不理人,我就想讓你長個教訓,誰知道你這麼弱,也不知道怎麼報名到道蒼宗的!”他支支吾吾接着,“我也有錯,對不起啊啊啊啊!!”
“柳未夏,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