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長老的話解釋,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三個長老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有一半的好運。
柳未夏看着紙條上鬼畫符一樣的圖案,不自覺吐槽了一句:花裡胡哨。
旁邊有人輕笑,嗓音如沐春風,好聽地驚人:“之前隻能築基中期之上才能參與,十年前一個煉氣期的小弟子不服,被金丹期打的鼻青臉腫,後來有了這項抽取組隊,既增加趣味性又靈活變通。”
柳未夏驚訝轉頭,發現對方正笑盈盈看着她——手裡的牌,見她看去,揚起自己手裡的牌給她。
兩張牌的圖案一模一樣。
“看來我們很有緣。”周聞澗感歎道,“還沒謝謝柳姑娘,和季同做朋友挺累吧,季同想來魯莽不懂事,沖撞了姑娘莫要怪罪。”
沖撞?
柳未夏想了想,周季同那小子在記憶裡除了第一次見面那麼橫沖直撞,其他時候更像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小毛孩,比較喜歡搗蛋。
“你對你弟弟真不錯,有你這樣的哥哥是他的福氣。”柳未夏調笑打趣他。
周聞澗微微牽起唇角,一提到弟弟就開始了:“季同從小沒見過父母,一直是我在管,我知道他脾氣不好,很多人不喜歡他,因此他非常渴望有一個朋友,後開交到的朋友不三不四,被我嚴令禁止和他們往來才斷掉,季同一直誇贊柳姑娘心地善良,這些日子一見果然如此。”
柳未夏聽着台上的打鬥聲,漫不經心地想,難怪第一次見面周聞澗那麼意外,原來是把自己當成大忽悠去騙他弟弟了。
談話須臾間結束,長老叫住他們的名字,上一場輸掉的人四肢傷痕累累,兩個人把他擡下去。
上場前,周聞澗溫聲提醒:“如果害怕的話,可以申請換組。”
柳未夏一揚眉梢,跨上厚重石磚組成的台階,走到中間與他握手,風吹起她的發絲,仍舊掩飾不住她眼底的桀骜;“我不會害怕,盡管放開了打。”
周聞澗盯着她堅決的眼睛,俯身作揖:“承讓。”
周聞澗雖然不善用劍,但攻擊類法器用得靈活,輾轉多個地方把柳未夏攻的節節敗退,講她逼至角落。
隻差分毫,掉下去比賽就會分出勝負。
周季同坐在看台上緊張兮兮,抓衣衫的手一直沒松過,屏息盯着台上不敢呼吸。
這麼短的距離,掉下去就輸了。
“和周聞澗打,這小姑娘怎麼想的,據說才練氣不久啊,肯定赢不了的,這對比根本沒法說啊!”
一堆人附和他。
淩瑤聽不下去,前傾身體去反駁:“還沒出結果,用不着半場就開始唱衰吧。”
那人斜他一眼,見是個小姑娘哼笑一聲,一點不把她看在眼裡:“用得着唱衰麼,那她看起來就弱,自己上去找打還不讓人說了,輸了也是應該的。”
“你!”淩瑤不會罵人,說到一半氣的臉都紅了,支支吾吾反駁不出來。
男人見說她不過自己,更加洋洋得意,大放厥詞押注柳未夏赢不了。
周季同是個脾氣暴躁的,并且輸出極高還有錢,罵人都不帶重複的,他掏出一大袋錢袋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還沒放上去,一隻瘦白好看骨節分明的手拎着錢袋,仍舊是滿滿一袋,落在上面發出穩當的叮鈴。
陳林照笑意盈盈掃過衆人,堵上錢财:“我壓她赢。”
男人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柳未夏咬緊牙關,禦劍用柄頂了一把脊背,飄向側面無人的空地,膝蓋蹭在地面上火辣辣地疼。
手裡的劍發出震顫與嗡鳴,孜孜不倦地叫嚣。
她反手擋下飛來的尖銳利爪,噼裡啪啦在空中炸開。
周聞澗不擅近戰,站在原地不動遠遠觀望,從她格擋的招式到起劍手法,找不到昔日舊影。
他輕輕蹙眉,咒語念得更急,那鋼牙利爪如同吃了大補丸,攻勢猛烈。
鋼牙利爪掀起塵土和風,忽然變大數倍,千斤重的鋼鐵壓向柳未夏。
這樣的重量壓下來必死無疑。
依靠她的小身闆硬抗肯定不行,隻能從中取巧,找到機會把周聞澗一擊斃命,或者說拆了這東西?
短暫的時間裡柳未夏排除了最不可能的那個答案,做出選擇時,鋼爪已經壓下,沉悶的巨影帶來的壓迫感是身心雙倍的震撼。
這樣的壓迫感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周聞澗微微松動眉頭,隻聽重擊落下去,場上飛舞的塵土嗆得所有人睜不開眼,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情況。
輸了麼?
但是并沒有哨聲,比賽仍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