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利克斯越來越不耐煩的目光下,我裝作遲疑的點點頭。
“黑川桑。”
“艾利克斯。”
達成一緻的兩人同時身體一僵,扭頭看向朝這邊奔來的橘發青年。
這一刻我們兩人都升起了同一個想法。
來的真不是時候的。
我不甘心的咬唇。
可惡,還差一點就能當家裡蹲了。
日向翔陽身上還帶着運動後的熱意,先是把少女上上下下觀察了一下,見沒出什麼事才松了口氣。
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兩人奇怪的姿勢。
艾利克斯在他出現的瞬間,就非常有心機的把人放了下來,拽在帽子上的手松開力道反而像是搭在肩膀上似的。
他鎮定的朝好隊友翔陽打了個招呼:“喲,翔陽是要帶着這家夥去入職嗎的?不用麻煩了,我正好要去上面,可以幫忙帶上去。”
橘發青年目光在落在他自然而然的手上,有些不解。
心中升起了些怪異的情緒。
“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我正在哀歎逝去的機會,聞言虎軀一震,腦袋一甩從艾利克斯死沉的胳膊下鑽了出來。
十分熟練的拽住日向君的衣角。
誰跟他關系好了!
我決定惡人先告狀。
“都怪日向君走得太快了,我都迷路了,才會遇到艾利克斯的。”
我一邊說一邊小心去看他的表情。
果然日向翔陽的表情有些愧疚,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腦袋,還幫我把被艾利克斯弄亂的發絲整理了一下。
其實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都還記得。
他也沒想到那杯飲料居然含有酒精。
天知道清晨被生物鐘喚醒之後,入目的不是看慣的房間陳設,而是少女睡得香甜的臉他有多大的驚吓。
他不是故意想要冷落黑川桑,隻是在生自己的氣。
現在和黑川桑同居,本來應該要更加注意一些的,黑川桑是女孩子,要給她足夠尊重才行,結果他居然還喝了酒回家!
路上想的有些入神了,等會回過神竟然把人弄丢了。
日向翔陽看着湊過來捏着他衣擺的黑川桑,看起來根本沒有一點怪自己的意思,暗地裡更加愧疚。
看來他要對黑川桑更上心一點。
我不知道日向君在想什麼,隻是落在身上的目光讓我有點不适應,連忙扯了扯他的手。
“是不是該去報道了。”
日向翔陽朝艾利克斯道謝後,帶着人往辦公樓走:“是的,蘇珊女士人很好,你不要緊張,我會陪着你的。”
他目光落在少女黑漆漆的發頂,是連自己都沒發覺的柔和。
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被牽着的手上,宕機的大腦隻會發出嗯嗯嗯的回應。
等順利入職,并且通過過往的工作經曆領到一間單獨的理療師之後,我揮揮有些過長的白大褂衣袖告别日向君。
坐進單獨配置的辦公桌後,在隻有我一個人的房間裡,我身體終于放松下來。
翻了翻隊内的理療記錄,沒什麼問題之後,就開始刷系統配置的手機。
被分配到這個工作,并不是系統随機,而是根據我以前的培訓記錄,擇優選取。
專業性什麼的不用擔心。
我打開系統論壇主要是想要看看上次的攻略經驗貼。
好像還是挺有用的,我決定再學習學習。
[您所查找的帖子不存在]
嗯?
我翻遍了整個交流論壇的經驗貼,也沒有再見到那個封面格外花哨的帖子,無奈放下手機。
“咚咚咚!”
遲疑地敲門聲響起,我打開門仰頭才看到來人的臉。
身高大概超過兩米的副攻手米勒摸了摸頭發,看着眼前穿着不合身白大褂的新任理療師,難得對球隊的安排産生了質疑。
他當然知道球隊不可能雇傭童工,亞洲人的面像和年齡永遠是個謎。
不過就算是當做普通人看,眼前的少女身形也過于纖細蒼白了。
我看這大高個不說話,思考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讓出空間:“是隊長嗎?”
“您今天有肌肉舒緩的項目,朱莉姐已經告訴我了,請進來吧。”
米勒原本思索着告辭的話卡主,被那新任理療師可愛的臉故作嚴肅的盯着,一時間找不到拒絕的說辭。
隻好認命走進來。
算了,要是不到位,等會兒朱莉那裡應該也空下來了,再去做一次好了。
門外看着隊長進了挂着黑川一牌子的理療室,艾利克斯的表情越發凝重,身體緊繃的站在門口。
想要看準時機要是不行,就沖進去救隊長出來。
結果他站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
握着門把手的手背上青筋都冒出來了。
“嘶!”
“是這裡嗎?請忍耐一下。”
“啊!”
“請冷靜一下,面對我躺好,不要害羞。”
害……害羞?
艾利克斯想到隊長那張可怕的黑臉,對比起來邪惡黑漆漆簡直是小兒科,結果黑漆漆就用那種平靜得和機器有一拼的聲音讓隊長不要害羞?!
剛才進去的真的是隊長嗎?
隊長這種硬漢以前做理療的時候,不是都不會出聲的嗎?
“嗯哼!”
“還有十分鐘就可以結束了,您(的腰腹)有些過于緊張了,您再亂動我會動手壓住您的。”
“……抱歉。”
“沒關系。”
隊長的聲音……好奇怪。
聽得艾利克斯眼角一跳一跳的,看着從走廊盡頭加訓完畢走過來的橘發青年,眼神驚恐。
這一刻艾利克斯被陷入了腦補出的修羅場中,看着翔陽握住門把手,推門而入。
内心拔涼。
從來沒有一刻這麼虔誠的祈禱。
希望邪惡黑漆漆識相點,沒有做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