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不!”
溫若風撕心裂肺的喊出聲,眼眶通紅,額間青筋暴起。
他一邊退開身子去看簡憶的情況,不敢動她,怕增加二次傷害,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聲音不要太顫抖:
“小憶,你有沒有事?小憶!”
簡憶勉力扯出一抹笑,“沒……事……”
他眼眶猩紅,朝旁邊已經驚呆了衆人大喊:
“快,送醫院!”
“快,打120!”
衆人短暫的混亂之後,也回過神來,有人說:
“快,簡憶受傷了,送醫院!”
有人在議論:“好在,簡憶這一上來,為安保準備充氣墊拖延了時間,要是都直接摔在地上,後果不堪設想。”
導演仍然心有餘悸,開口卻是問溫若風,“若風,你沒事吧?”
溫若風要是在他的劇場出事,肯定會是娛樂大爆點,他承受不起。
他們劇場接二連三出事,以後誰還敢給他投資?
溫若風倏然冷眸朝着導演射了過來,讓導演渾身一顫,隻覺得瞬間如墜入寒潭。
隻聽,溫若風嗓音嘶啞,歇斯底裡的道:
“是她受傷了,不關心救護車什麼時候到,關心我幹什麼?她在痛,看不見嗎?”
衆人都隻見過溫若風溫潤如玉的模樣,哪見過他發怒,還是這樣的暴怒狀态。
衆人隻覺得,現在的溫若風如烈火正熊熊燃燒,仿佛下一秒就會将所有人吞噬。
陸導自知理虧,說話也沒有什麼底氣:
“已經聯系救護車了,馬上,馬上就到。”
溫若風正處在癫狂邊緣,沒空再理會陸導。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的血擦了又滲,是那樣的刺目,灼得溫若風的眸子猩紅如野獸。
……
醫院的走廊裡,明晃晃的手術中幾個字。
溫若風倚牆靠在手術室外的牆上,盯着手術室的房門,薄唇一直緊抿着。
“少爺,吃點東西吧,8個小時了,不吃東西會餓壞的。”
餘杭在一旁道,語氣裡有些擔憂。
溫若風似乎沒有聽到餘杭的聲音,視線一直盯着手術門,沒有給餘杭任何反應。
餘杭歎了一口氣,默默地退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醫護人員推着簡憶的病床出來。
溫若風雙手緊握成拳,直到聽見月沐然那句“已經脫離危險了,好幾處内出血,中度腦震蕩,最近注意靜養”,蹙起的眉頭這才微微松了下來。
高級VIP病房裡。
溫若風雙手握着簡憶的手,眸光定定地看着她,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許久,他嗓音沙啞着呢喃,“為什麼這麼傻?”
病床上的簡憶此刻還上着呼吸機,沒有回答他。
餘杭進來,手裡拿着飯盒,“少爺,吃點東西吧?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溫若風沒有回頭,淡淡道:“放那吧。”
餘杭歎息。
飯熱了又涼,涼了又熱,反複好幾次,他卻仍是一點沒動。
餘杭道:
“少爺,再這樣下去你會熬不住的,簡小姐醒了,看見你這個樣子,會擔心的。”
溫若風這才神情恍惚地問了一句:
“月沐然是不是說,最遲48小時會醒?”
餘杭恭敬的道:
“是的少爺,應該再過不久就會醒了。”
溫若風眼神動了動,“給我。”
餘杭愣了一下,才明白溫若風的意思,神情有一絲喜色,将飯盒打開,遞到了溫若風的目前。
溫若風狼吞虎咽地吃了些,然後,将餐盒遞給了餘杭。
餘杭收拾了一下,退了出去。
簡憶是在第二天晚上醒來的。
反應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是在醫院。
微微側頭,發現溫若風一隻手撐着床,另一隻手握着她的手,已經睡着了。
他憔悴了,下巴處有短短的胡茬,眼睑處有些發青。
他……一直在這裡陪着她吧。
簡憶試着動了動指尖。
細微的動作,卻讓溫若風猛地睜開了眼。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溫若風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得異常。
簡憶的角度,能看見溫若風眼底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