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人?”陳清越不可思議的盯着裴昀峥,“母豬上樹,鐵樹開花,你找女人?”
裴昀峥:“我陳述的隻是客觀事實,不攜帶任何私人感情。”
“這包——”陳清越指着裴昀峥放在桌上的女士手提包揶揄,“裴昀峥你好寒碜啊,送女孩兒禮物就送這個價格的。”
“做你生意,少管閑事。”裴昀峥漫不經心取過酒水單,随手一指,“兩杯這個。”
“切,記得給錢啊。”
另一邊。
還在苟着的鐘漾突然肩膀一沉,下意識轉頭看去,陳清越笑眯眯的大臉赫然出現在她眼前:“大明星,你在這蹲着幹嘛呢?”
鐘漾幹巴巴的笑了兩聲,“哈哈,東西掉了,我撿起來。”
“你看見剛剛那大帥哥沒?”陳清越一邊調酒一邊指了指,“以後他來,收他五倍價錢。”
鐘漾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遲疑着問:“老闆,你和他關系好嗎?”
“當然,從小一塊長大的......”陳清越不知想到了些什麼,滿臉驚恐:“你不會看上他了吧?”
鐘漾連忙擺手,同樣滿臉驚恐,“沒有沒有,就是随口問問!”
“吓我一跳......你給他送去吧,我要做另一位客人的單了。”
“......”
該來的總會來的,就算是當烏龜也逃不掉。
事都幹了,還沒勇氣承擔後果嗎?
真女人能屈能伸,敢于直面生活的任何捶打!
鐘漾深吸一口氣,踏着毅然決然的步伐走到裴昀峥的桌前。
他正十分專注的盯着手機,沒注意到有人接近,于是鐘漾輕咳一聲開口,“裴先生,您的酒。”
聞聲,裴昀峥的思緒從文件中抽離,看到是鐘漾,便放下手機,“你在這工作?”
他以為她是來lake玩的。
鐘漾點點頭,說:“很感謝您專程将我的包送來,我有些話想對您說,方便打擾五分鐘嗎?”
裴昀峥朝對面擡擡下巴,示意對方坐下,“剛好,我也有話說。”
鐘漾:“那您先說!”
裴昀峥瞥她一眼,“沒事,你先說。”
在這一瞬間,鐘漾居然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态度還算是挺好。
但下一秒,她又想起許悠悠口中這位大佬的種種事迹,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裴總抱歉,昨天晚上我對您說話有些太難聽了,這是我的錯,我不該如此情緒化......”
像這樣示弱的話語,放在一年前,是不可能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但現在經曆過一系列生活拷打,她也丢掉了一些所謂的天真理想,明白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道理。
“我知道,您想碾死我,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但還是請您高擡貴手,不要斷我生路!”鐘漾十分幹脆的鞠了個90度的躬,“請您開條件吧,怎麼樣才肯饒過我?”
說完,半晌沒得到回應,鐘漾緩緩起身,瞧見裴昀峥那雙幽深的眸子正注視着她,其中含義讓人捉摸不透。
鐘漾結巴道:“怎,怎麼了?”
男人似乎覺得好笑,“鐘小姐,我什麼時候要斷你生路?”
“沒有沒有,是我說錯了,”鐘漾又立馬彎腰鞠了第二個90度躬,“您大人有大量,當然不會和我計較。”
在乎名聲嘛,身居高位者,是時時刻刻都要在道德上處于制高點的,但凡沾上一點惡,都是别人的鍋,她懂,她懂。
裴昀峥不置可否,隻道:“請先坐下。”
“好的好的。”鐘漾察覺出男人語氣中的不耐,麻溜坐下,姿勢端正,笑容标準。
卻不成想,裴昀峥毫無緩沖,直接開門見山:“鐘小姐,昨天沒能說出口,今天我來補上。由于我的判斷失誤,對你的人格尊嚴造成了傷害,抱歉。”
什麼?他,他道歉了?居然還有第四種結果,難以置信!
鐘漾驚的瞪大雙眼。
裴昀峥将手提包推到她面前,繼續道:“所以,你可以對我提出一個要求,作為我妄下定義的代價。”
“這,這,”鐘漾一時語塞,“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裴昀峥從西裝口袋中摸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考慮好後,告知我。”
黑底燙金名片被握在一隻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中,可鐘漾卻不敢接。
她畢竟也罵了他,沒吃什麼虧,就這樣接受他的補償是不是不太好?
可,如果能利用好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準她很快就可以洗白,然後複出拍戲了......
衡量片刻後,鐘漾還是收下了他的名片,放到自己失而複得的手提包中:“好吧,我想一想。”
*
淩晨十二點,下班回家的出租車上,鐘漾終于收到了張玥的消息。
【張玥:昨晚你幹什麼去了?】
【zy:沒幹什麼啊,把你們請的那位裴先生罵了一頓,然後就回家喽。(微笑)】
下一秒,張玥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
“鐘漾你他媽不想活了?!”
鐘漾被她憤怒的聲音震得耳朵難受,将手機拿遠一些,漫不經心道:“你管我想不想活呢,又不吃你家大米。”
“今天尹制片被裴先生拉黑了,原來是因為你,呵呵,你可等着吧!”
鐘漾不禁有些期待:“等什麼?等雲天的解約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