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月明姗起身,道:“久仰王爺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俊美無比。想必這位便是傳說中的宸安王妃吧,月明姗在此敬王爺王妃一杯。”言罷,她舉杯一飲而盡,盡顯豪爽。
宸安王說:“王姬過譽了,王姬亦是英姿勃發,不輸男兒。”随之,他也爽快地飲下了杯中之酒。
楊之羽手持酒杯,說道:“同敬王姬。”
月明姗目光炯炯地看向楊之羽,興緻勃勃地說道:“早聽聞王妃武藝高強,武藝超群,若王妃得閑,我想與王妃讨教幾招,切磋一番武藝,還望王妃不吝賜教。”
楊之羽微微颔首,說道:“王姬實在是擡愛了,我不過略懂些拳腳功夫,不過是些三腳貓的功夫罷了。
月明姗卻不肯罷休:“王妃莫要自謙,咱們找個時間,好好切磋一番如何?”
這時,月明稀急忙起身,笑着對宸安王和楊之羽說道:“王爺王妃勿怪,我阿姐生性好武,總想找人切磋。還請王爺王妃多多包涵。”說着,她輕拉着月明姗衣袖,示意她坐下。
墨畫宸說:“無妨,王姬性情中人,本王與王妃不會介意。”
楊之羽看着墨畫宸,不知該不該應下邀約,猶豫片刻後說道:“最近幾日我恐怕抽不出身,等有空了,再與王姬相約。”
月明姗爽朗一笑:“好,王妃,我等你。”
一番寒暄後,衆人繼續享用美食。
宴會結束後,楊之羽随着墨畫宸上了馬車。她輕聲問道:“王爺,若王姬再找我比武,我能去嗎?”
墨畫宸笑道:“王妃随意,隻是别弄出人命就行。”
楊之羽微微蹙眉:“我下手有那麼重嗎?”
墨畫宸說:“難說。”
楊之羽思索一番道:“林公子那次真的是個意外,我沒想傷他。”
墨畫宸說:“我知道。”
楊之羽說:“你知道?”
墨畫宸說:“我相信王妃。”
楊之羽說:“哦,對了,那林公子壓進大牢,什麼時候審問啊?”
墨畫宸神色凝重:“皇上已經下令賜死了。”
楊之羽驚訝道:“不是應該公開斬首,以儆效尤嗎?”
墨畫宸解釋道:“皇後在宮殿裡長跪不起,自罰閉門半年不出,隻求皇上能留林公子全屍。皇上念及舊情,便下令賜死了。”
楊之羽歎了口氣:“那如何給那些百姓一個交代?”
墨畫宸道:“皇上已經命人給那三十一戶送去了大量銀錢安撫。”
楊之羽又問:“那林相呢?”
墨畫宸道:“林相因教子無方,被罰俸一年。”
楊之羽感歎道:“就這樣,事情就過去了。真是可憐了那些無辜的女子。”
墨畫宸神色複雜:“林相根基頗深,女兒林麓又是皇後,皇上多少顧忌些。”
楊之羽輕輕搖頭:“唉,皇上的位置也不好坐啊。”
墨畫宸說:“在其位,受其累,自然有其不易之處。”
此時,馬車緩緩停下,澤玉在外面恭敬地說道:“王爺王妃,請下車。”
楊之羽與墨畫宸并肩走入王府,墨畫宸溫和地對楊之羽說道:“王妃,你喜愛的果酒,稍後我即吩咐下人送至你的院中。”
楊之羽聞言,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欠身行禮:“多謝王爺。”
墨畫宸笑道:“隻是莫要貪杯哦,明日或許還有諸多事務需你協助處理。”
楊之羽自信地點點頭,語氣堅定:“王爺請放心,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于我,我定當竭盡全力。”
不多時,一位身着勁裝的侍衛身姿矯健地來到了楊之羽的院子。他恭敬地站在院門口,雙手呈上一個精緻的酒壺,說道:“王妃,王爺特命屬下将此送來,說是王妃您喜愛之物。”
楊之羽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輕聲應道:“我知道了,有勞你跑這一趟,下去吧。”待侍衛退下後,她迫不及待地拿起酒壺,輕輕嗅着那果香與酒香交織的醇厚氣息,随後仰頭飲下。那清甜的酒液滑過喉嚨,讓她的身心漸漸放松下來,不多會兒,便在這微醺的惬意中睡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擡眸望去,隻見那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棂,直直地灑在地上,已然到了正午時分。她猛地坐起身來,神色慌張地沖着身旁的丫鬟粉杏喊道:“粉杏,今日王爺可有說要找我?”
粉杏趕忙上前,福了福身子,輕聲細語地說道:“王妃莫急,王爺今日并未派人來傳喚王妃。”
楊之羽聽聞此言,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幸好無事,不然可就糟了。”
粉杏看着她,問道:“王妃,您可要先用些飯菜?”
楊之羽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自顧自地喃喃自語道:“也不知王爺下午會不會找我。”
粉杏面露難色,輕聲說道:“奴婢不知王爺的安排。”
楊之羽擺了擺手,說道:“罷了,不用準備飯菜了,我想出府去逛逛。”
粉杏面露擔憂之色,急忙說道:“王妃,要不奴婢陪着您一起去吧。”
楊之羽笑着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說道:“不用,這次我打算扮作男子出去,這樣應當不會引人注目。”
說罷,楊之羽轉身走進内室,不多時便換好了一身利落的男子服飾,一半頭發梳了一個高馬尾,一半頭發披散在肩頭,整個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她對着鏡子仔細端詳了一番,便出門去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楊之羽身着一襲男裝,悠悠然地在街市上閑逛着,然而,好巧不巧的,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竟瞧見月明姗和月明稀從街的對面走來。
楊之羽想躲開,可這街市熙熙攘攘,人流如織,哪裡有什麼藏身之所?還沒等她邁出腳步,姐弟倆就已經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