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墨畫宸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曾從楊之羽的身上移開。他的眼神中,滿是專注與深情。
楊之羽正擺弄着花燈,擡眼對上了那道熾熱的目光。她與墨畫宸的目光交彙,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輕聲開口問道:“你幹嘛一直看着我?”
墨畫宸微微一愣,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好看。”
楊之羽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受傷的左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自信。她微微皺眉,輕聲說道:“我的臉都這樣了,還好看?你是在笑我吧。”
墨畫宸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微微向前傾身,目光緊緊地盯着楊之羽,認真地說道:“不是,這樣也好看。”
楊之羽聽了這話,心中微微一動,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墨畫宸手中赢來的泥娃娃上。那泥娃娃做工略顯粗糙,看起來并不起眼。楊之羽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就别取笑我了,這倆泥娃娃,你真打算帶回府裡?”
墨畫宸再次認真地看着楊之羽,目光中滿是堅定:“沒有取笑你,我是認真的。泥娃娃是你送我的,當然要帶回去了。”
楊之羽聽了這話,心想:“這也不算是送你的吧。”她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意,輕聲說道:“好吧,你喜歡就好。”
不多時,馬車緩緩停下,車夫利落的翻身下車,穩穩地将腳凳擺好,恭敬地掀起了車簾。墨畫宸率先踏出車廂,回身向車内伸出手,楊之羽猶豫了一瞬,還是将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掌心。二人下了馬車,一同朝着王府内走去。
王府的庭院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甯靜,斑駁的樹影在地面上搖曳,石徑兩旁的花草在微風中輕輕擺動,仿佛在低聲訴說着夜的故事。一路上,墨畫宸的目光始終落在楊之羽身上,亦步亦趨地跟着她。楊之羽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墨畫宸,眼中帶着幾分疑惑與倦意,輕聲問道:“你不回去睡覺嗎?”
墨畫宸微微揚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去你那裡。”
這話一出口,楊之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張開,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你要跟我住一起?”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似乎怎麼也沒想到墨畫宸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墨畫宸看着眼前楊之羽那副驚訝的模樣,心中一動,順勢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嗯,要跟你一起住。”
楊之羽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她暗自思忖,怎麼突然就要跟我一起住了?但一想到這裡是王府,墨畫宸是王爺,他想要住在那裡就住在那裡,似乎确實沒有什麼不妥。盡管心裡這麼想着,可她還是有些不自在,腳步也變得遲緩起來,像蝸牛一般,慢慢地挪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一進屋子,丫鬟粉杏立刻迎了上來,欠身行禮,脆生生地說道:“王爺,王妃,您回來了。”聲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靜,在空氣中回蕩。
墨畫宸微微颔首,吩咐道:“去打盆熱水。”
粉杏連忙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說完,便匆匆轉身離開,腳步聲在走廊上漸漸遠去。
楊之羽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要熱水幹什麼?”她歪着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墨畫宸微微湊近,身上淡淡的香氣息萦繞在楊之羽周圍,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你的臉還在腫着,先清洗幹淨,再冷敷下,明日應該就消腫了。”他的目光落在楊之羽的臉上,眼中滿是關切。
楊之羽這才明白過來,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一點小傷,哪裡用得着這麼麻煩。”她的語氣中帶着幾分不以為然,在她看來,這點小傷根本不值一提。
墨畫宸卻沒有理會她的拒絕,伸手便要去碰楊之羽的臉。楊之羽下意識地往後一退,問道:“你幹嘛?”
墨畫宸微微一怔,随後解釋道:“我看一下,嚴不嚴重。”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似乎對楊之羽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
楊之羽聽了,這才放松下來,“哦”了一聲,便把臉湊近墨畫宸。墨畫宸盯着楊之羽還有些腫的臉,一時間竟愣了神。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心疼與憐惜,仿佛那紅腫的地方不是在楊之羽的臉上,而是在他自己的心上。
就在這時,粉杏端着水盆走了進來。一進屋,她便看到了這極具暧昧的一幕,臉上微微一紅,急忙放下水盆,說道:“王爺,水放這裡了。”說完,便匆匆退下,順手輕輕帶上了門。
楊之羽聽到粉杏的聲音,連忙扭過頭去,說道:“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