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之羽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反問道:“哪個呀?”
月明姗輕輕戳了戳楊之羽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調侃道:“你就别裝啦,你脖頸處還有痕迹呢!”
楊之羽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脖頸,解釋道:“我這裡是昨天采花的時候被蟲子咬的。”
月明姗卻不以為然,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一絲笑意,說道:“我才不信呢。”說完,她翻身上馬,策馬朝着山裡去,吳欽羽見狀隻好騎着馬在後面跟着她。
墨畫宸來到楊之羽身邊,他的眼神裡滿是關切,聲音低沉而溫柔:“保護好自己。”
楊之羽擡起頭,目光與墨畫宸交彙,輕輕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好。”
随着一陣馬蹄聲響起,衆人紛紛架着馬,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楊之羽轉身,看向身旁的文鷹,禮貌地問道:“文鷹王子,咱們去那邊呢?”
文鷹微微颔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說道:“王妃想去哪邊都可以。”
楊之羽擡眸,看了看衆人離去的方向,思索片刻後說道:“他們都朝那邊去了,我們去另外一邊吧,說不定那邊獵物更多。”
文鷹應了一聲“好”,随即兩人驅馬朝着與衆人相反的方向緩緩前行。
另一邊,墨畫宸與吳欽燕并駕齊驅。然而,這看似和諧的畫面下,實則暗藏着微妙的氛圍。墨畫宸身姿挺拔,騎在馬上,面龐冷峻,仿若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周身散發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寒意。
吳欽燕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墨畫宸,心中泛起陣陣酸澀與不甘的漣漪。她在心底暗自思忖,楊之羽究竟憑什麼?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卻能嫁給宸安王,盡享尊榮。若當初被賜婚的是自己,憑借自己的容貌與才情,定能赢得王爺的傾心,成為這王府中最尊貴的女主人。
一路上,墨畫宸始終沉默不語,這讓吳欽燕愈發覺得難以忍受。終于,她按捺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王爺,您累不累呀?要不咱們找個地方休息會兒吧?”她刻意放柔了聲音,語氣中帶着幾分嬌嗔,試圖引起墨畫宸的注意。
墨畫宸聽聞,微微側目,眼神冷漠,聲音如寒夜的冷風般刺骨:“吳小姐若是累了,可在此處休息,不必勉強自己同我一起。”那語氣,沒有絲毫的溫度。
吳欽燕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但她仍不死心,故作嬌羞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嬌滴滴地說道:“王爺,我不累,我這不是擔心王爺您嘛,怕您太過勞累,心疼您呢。”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帕輕輕掩了掩嘴,眼中滿是期待墨畫宸回應的神情。
然而,墨畫宸對此卻無動于衷,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隻見他猛地夾緊馬肚子,手中缰繩一甩,那匹馬兒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嘶鳴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騰躍而出,瞬間便跑出了好遠,将吳欽燕遠遠地撇在了後面。
吳欽燕望着墨畫宸遠去的背影,心中又氣又惱,但又不甘心被落下。她咬了咬牙,狠狠心奮力揮鞭,那馬鞭重重地抽在馬背上,馬兒吃痛,撒開四蹄,朝着墨畫宸的方向狂奔而去。
突然,一聲尖銳的“啊”打破了山林的寂靜。循聲望去,隻見吳欽燕身形不穩,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筝,從馬背上直直地跌落,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墨畫宸猛地勒住缰繩,駿馬前蹄高高揚起,嘶鳴一聲。他聞聲迅速回頭,目光落在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吳欽燕身上。短暫的停頓後,他眉頭微皺,調轉馬頭,朝着吳欽燕緩緩靠近。
吳欽燕見墨畫宸折返,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随即又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輕輕呻吟着,用那帶着哭腔、柔弱至極的聲音說道:“王爺,都怪我騎術不精,本想跟上您的步伐,卻還是出了差錯,恐怕要拖累王爺您了。”說着,她用手撐着地面,試圖起身,卻又因“疼痛”而跌坐回去,眼中淚光閃爍,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墨畫宸靜靜地看着她,一言不發。片刻後,他擡手從腰間取出随身攜帶的火花筒。随着一聲悶響,一道醒目的信号直沖雲霄。
吳欽燕看着那升起的信号,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卻又故作驚訝與愧疚,嬌滴滴地說道:“王爺,您怎麼能為了我,使用這個求救信号呢?”她一邊說着,一邊用袖口輕輕擦拭着眼角。
墨畫宸神色冷淡,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冷冷地開口道:“你就在此等候,一會兒就有人來接你。”言罷,他利落地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疾馳而去,甚至沒有再看吳欽燕一眼。
吳欽燕望着墨畫宸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的柔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憤怒與不甘。她狠狠地瞪着那個方向,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道:“她楊之羽憑什麼能讓你另眼相待?不過是運氣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