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早早洗漱完趟床上,鄧黎明未雨綢缪地将自己的枕頭擺放在床的中線處,暗暗下定決心明早去了玉米地就紮根在玉米地,一定要好好睡一個晚上……
聽見隔壁洗浴間的水聲停了,鄧黎明也順勢轉身面對牆壁雙眼一閉,表示拒絕多餘的溝通交流。
而在沈琰眼裡,這一個潇灑的背影是冷暴力拒絕任何溝通交流的意思。
沈琰不明白,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為什麼最近鄧黎明總是像躲瘟疫一樣避開自己,甚至沈琰連日累計的仇恨值都快要消磨幹淨。
氣憤地一把掀開鄧黎明的棉被,沈琰冷漠:“來交流下。”
一句話說得莫名其妙,鄧黎明一個腦袋将本就不富裕的知識點全部抖出:交流電和直流電的區别、exchange或者communicate、難道是基因交流?最後一個詞的閃過加重了他腦子的漿糊程度。
鄧黎明趕緊雙手擺成船槳表示拒絕:“不行,其實跨物種的受孕率很低,而且很危險。”
沈琰聽得一愣,想起家中似乎确診懷孕的人,所以他也問:“你是說小景哥的懷孕可能會很危險嗎?”
已讀亂回,似乎并不同頻,鄧黎明腦子清醒了片刻:“不是,也不一定危險。你想交流什麼?”
沈琰躺在枕頭隔開的另一半床,他雙手規矩地擺放在胸口認真回:“交流情報啊 ,不然還能交流什麼,我總感覺逢唐村透露着一股怪異,我想弄明白。”
雙手的拇指和食指一層一層重疊攪動着,沈琰說:“感覺小景哥不喜歡他的小寶寶,陸昭也不喜歡小景哥的小寶寶,小寶寶的到來會發生什麼嗎?”
鄧黎明雙手交疊在後腦勺,勉強充當一個枕頭,他随意說:“可能小景哥年齡大了,不想要小孩,而陸昭則是怕小景哥有了小孩會影響小景哥對他的感情。”
好像也能解釋得通。
突然想起一個最怪異的點,沈琰趴到三八線上的枕頭上支着頭說:“我感覺村子裡Omega很少,好像沒見過Omega出門務農。”
說到這,鄧黎明也偏頭對上了沈琰的視線:“你這麼說,感覺我遇上的也基本都是alpha。”
長久地對視,鄧黎明聞到了一股劣質的塑料玫瑰花沐浴乳的味道,中間卻夾雜了另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後者是沈琰的信息素味道。
快速收回視線,鄧黎明又開始了偏頭面壁思過。
覺得聊天避開對視的行為很沒禮貌,所以沈琰擡手拍了一下鄧黎明支起的手肘:“沒禮貌,說着話呢,為什麼突然又不理我?”
隻是短短相處了幾天,鄧黎明卻覺得一輩子的窩囊氣都要在這裡受完了。
于是又忍着一口惡氣,鄧黎明坐起來,眼睛直直對上趴在枕頭上的沈琰,鄧黎明咬着牙說:“理理理,我理你了,說吧。”
如願以償有對視行為的聊天了。
可是沈琰看着那雙氣得染上笑意的眼,極力繃得平直的嘴角,甚至聽到對方無語又極力僞裝得友善的嗓音。
沈琰一張張揚得極具攻擊性的臉也出現了片刻龜裂,連帶着一雙經常看狗一樣的金色眼睛也出現了幾分不自在。
他别扭地轉頭,輕飄飄地問:“你這幾天為什麼不理我?”
我也看你不爽,我都還沒發作,你還先挂臉了?在心裡腹诽完,沈琰又解釋:
“那個豬食我一點都沒參與,是陸昭想求我,所以想讓我看你出糗找個樂子。”
鄧黎明又時候很想撬開沈琰的小腦瓜看看,是不是不僅禮儀課是0分,甚至連基本的生理課常識A0有别也是課上打瞌睡,期末低分飄過?
哦對,蠢兔子還以為自己是beta了,不僅是蠢兔子,還是一隻不長眼的兔子。
覺得無可救藥的鄧黎明,躺回床上,“哦,不管你有沒有參與,以後也不理你。”
聽完,沈琰又拿出了他那看狗一樣的眼神瞪鄧黎明,鄧黎明起身拉掉屋頂的大燈,一整個眼不見心為淨。
說是以後也不理沈琰的人,半夜又被迫理人了。
夢裡像是被厲鬼鎖住了咽喉,鄧黎明掙紮着逃跑後,又失足落入了大海,窒息溺亡的感覺席卷上頭,就在覺得自己就要交待在海裡的時候,鄧黎明猛地驚醒。
看着隔了一個枕頭的中界線死死勒着自己的沈琰,鄧黎明伸手去解自己頸部上的手未果,遂頹廢任命。
似不甘心,他又湊到沈琰耳邊惡狠狠惡魔低語:“沈琰,你不僅是蠢兔子,還是個讨人厭的兔子。”
“我真想一口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