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肩膀的傷,沈琰申請了居家辦公幾天。
這幾天,IPP情報處收到消息,說是一位知名導演近日遭到綁架,人被救回的時候,腺體都被活生生剜了幹淨,人也半死不活。
原本隻是一則無關緊要的熱點新聞,不用在意,但這名導演腺體覺醒的動物是沙漠蜥蜴,且分化的一階異能與時間回溯有關,甚至業内傳聞,他使用一階異能指導演員拍戲,可以說是爐火純青,常年包圓各大國際獎項。
所以了解到情況的沈琰,很難不将這名導演和突然變性、且異能強悍的溫聿聯系起來。
導演人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沈琰的調查也一度進行不下去,郁悶了一整天,到了深夜,恰是發洩情緒的好時候。
于是憋了一肚子火的沈琰,正拉着許嘉陪他一起打打殺殺。
玩了一陣電子競技。
同樣被真假情侶關系蒙在鼓裡的許嘉,一邊窩在沙發上吃着密瓜,一邊用手肘去碰沉迷遊戲的沈琰。
“不是,你現在和邱裟什麼情況啊,發生什麼矛盾了?”
“用這麼惡心人的把戲騙那個什麼鄧,這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沈琰專心緻志地操控着遊戲裡的小人,對許嘉的話也隻聽了個大概,索性懶得回的話就踢皮球踢回去:“那你覺得,我現在和邱的狀态像什麼?”
許嘉猶豫了下,斟酌起了用詞:“怎麼說呢,真的有點暧昧了。”
控制投影屏幕上的小人跳躍過懸崖,吞掉半空中的一顆鑽石,沈琰操控小人飛奔向前,對破曆史紀錄志在必得。
于是沈琰也回:“嗯,就這個勢頭,保持下去。”
遊戲界面的小人摘了顆黃心,沈琰:“如果再這樣下去還沒效果,我真要弄得人心惶惶(黃黃)了。”
忙着網絡沖浪的許嘉,收到了幾條同事的消息,幾乎是看到消息的瞬間,許嘉立刻發出了爆笑。
于是沉迷在遊戲中的沈琰也不忘提醒:“小點聲,老的小的已經睡了,如果把小破孩吵醒了,你自己想辦法哄。”
許嘉捂着嘴笑了半天,他伸手揩了揩眼角的淚花,指着手機屏幕對沈琰說:“你說搞笑不,有人問我,你是不是真的在和邱裟談戀愛。”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真的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沈琰操作手柄的手一抖,遊戲界面的小人從半空墜入懸崖,沈琰将手柄往沙發一扔,扭頭反問:
“你說什麼?”
被沈琰的反應吓了一跳,許嘉又認真地複述了一遍。
聽完,沈琰也笑着回:“行,你敷衍回回吧。”
許嘉疑惑着“啊?”一聲,雖然莫名其妙地也如實照辦。
沈琰端起桌上一杯水喝了口,似乎也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他問:“誰問的?”
聽見許嘉說出這個熟悉的名字,雖然本就是意料之中的名單内,但沈琰仍是心情複雜地靠坐到沙發椅背,拖着慵懶的尾音重複了一遍:“是他啊……”
——
覺得在家休息得差不多了,沈琰一大早又趕往了IPP聯盟。
慣常每日例會的時候,沈琰一句“溫聿應該是用了點科技手段,把那名導演的腺體嫁接到了自己身上,連帶着異能一起”的論斷,震驚了圍坐一圈的人。
沈琰從座位站起,他左手托着右手手肘,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點在下巴尖,來回踱步着沉思。
他想不明白,包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嚴重到,居然還需要大費周章地使用能消除記憶的異能,畢竟資料顯示,那名導員隻是用異能進行時間回溯,從未消除過誰的記憶,甚至也從未使用過那什麼,需要等待1年cd的二階異能。
于是,沈琰假設:“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也去找找有時間倒退作用的異能,看我到底失去了什麼記憶。”
平地驚雷,再次驚了驚圍坐一圈的人。
例會結束,沈琰回到辦公室,簽署了一些文件,看了看央南珠寶的财務報告,處理了下IPP聯盟的日常事務,接着,京城時間轉如約而至地到達了正午。
臨近下班,沈琰後仰着躺進柔軟的旋轉椅,伸手拿起了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
沈琰無聊地刷手機,時不時露出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而後迅速長按選擇不感興趣,拒接推薦。
直到翻到一張娛樂報紙的圖片時,他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才一下僵在了臉上。
娛報内容和标題寫得含糊但足夠吸睛,大緻就是揭露申城某位高官的桃色绯聞,并且桃色對象還不止一位。
沈琰覺得有張照片的背景有點眼熟,所以多看了兩眼。也是因為這多看的兩眼,他才發現,照片是不夜城KTV的背景。
鑒于這張照片的存在,沈琰将整篇報道都再看了一遍。
接着他發現,所有照片的構圖,都巧妙地用身體借位或者物品遮擋,擋住了高官的長相,但每一張照片都暴露出了桃色對象的衣着和部分臉部特征,比如臉上的馬賽克不是露出下巴尖就是露出半截眼睛。
仔細觀察一陣後,沈琰疑心這報道究竟是在揭露高管還是在指控桃色對象。叉掉毫無價值的八卦報道,沈琰打算收拾東西下班。
收着收着,門闆被人敲了敲,有人進來了一封牛皮紙樣的東西。
沈琰伸手接過這份沉甸甸的東西,心裡古怪了一瞬,随後他打開就看見,厚厚的一沓牛皮紙拆開,裡面裝着的全是照片。
照片場景和他剛吐槽過的娛樂報道似是不謀而合,換一句更貼切的,兩者應該是一模一樣,甚至說看不出來誰是原創,誰是二創。
同時,兩者唯一的區别是,這次的照片沒有借位擋臉或者馬賽克遮臉,兩位主人公的臉都清晰無比地暴露出來。
其中一張臉是鄧黎明,另一張臉是陌生人。
兩個人面對相機,互相摟腰挽手的姿态親昵,笑容燦爛,像極了熱戀期的情侶。
有一股氣在胸腔醞釀發酵,沈琰說不上應該給這種情緒安個什麼名詞,但是他知道,他現在心情特别不爽。
有了娛樂報道的先入為主,沈琰自動将這兩張臉帶入了報道内容。
第一張照片,鄧黎明和一個白金色長發的、身材嬌小看着像是Omega的男性面對面站着,兩人站得極近,看着暧昧至極。
白金色長發的Omega背對攝像頭,看不清楚長相,但是從背影來看,他的身高隻到鄧黎明鎖骨位置,他的雙手自然下垂,像是并未對此場景做出反應和回應。
而鄧黎明則是一手下垂,一手撩起白金長發Omega的頭發,手指纏繞着挽了幾縷頭發,略顯昏暗的燈光裡,他看向對面人的眼神,愛意隻差噴薄而出。
沈琰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抽掉了第一張照片。
然而,第二張照片隻能用炸裂來描述。
第二張照片,主人公鄧黎明仍是主人公,隻是白金色長發的Omega換成了黑色長發的Omega,他跷着二郎腿坐在一座單人沙發上,右手規矩地擱在腰腹上。
他一張帶點嬰兒肥的、略顯幼态的臉上,極矛盾地出現了嫌棄加不耐煩的表情,雖然臉上看着不爽,但他的左手卻擡起,手心放在了身後的鄧黎明的臉上。
站在黑色長發Omega背後的鄧黎明,則是頂着嬉皮笑臉的表情直視鏡頭,他一隻手紳士似地放在黑發Omega的肩頭,一手豎起對鏡頭比了個耶。
手裡的照片還有一摞,但沈琰像是沒有繼續看下去的耐心,也喪失了繼續看下去的勇氣。
端起桌邊一杯冷透的水喝了口,沈琰抽出了第二張照片。
果然,比第二張照片還要炸裂的,是第三張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鄧黎明不變,另一主人公則變成了一位淺灰色短發的Omega,他身上穿着一套黑紅格子的制服裝,配套的裙擺浪花似地堆疊到大腿中部,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大腿。
而他的腰上,則是松松垮垮地挂了一截白色腰帶,腰帶正中心是一團雪白蓬松的毛球,拍照的時候,應是将腰帶轉到了後腰,因為照片裡,那團蓬松的毛球正好下垂到了Omega翹起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