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做武器？”

“……想給公主殿下做一把襯手的匕首。”

餘冀的表情帶有些許的古怪：“你竟對教她武功的事如此上心？”

李鶴霖不知餘冀的話語中是否帶有深意，隻是聽他這麼說，不自覺地感到不快。

“公主認真對待此事，我亦會盡力傳授。”她默默轉身，“況且，想要拉攏她，勢必要付出點真家夥。”

“本王贊同你的想法，镔鐵我會命人給你送去。”

餘冀不顧她的轉身，徑自走到她的跟前：“付出怎樣珍貴的物什都不要緊，隻要……你這顆真心，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體裡。”

兩人不過是以利相交，親兄弟都可能反目，何況此二人。她完全理解餘冀言語中的敲打。

李鶴霖微微側目：“王爺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畢竟，我将一切都押注在你攝政王身上了，為了任何人背叛你，都是對我自己的不負責任。”

“家主此言，本王記下了。”

晚進宮一日，便是多添一份隐患，兩日後，李鶴霖跟随馬将軍進了宮。

在李鶴霖眼中，紅瑜是個瘋狂又謹慎的女人。

她的瘋，并不是令人聞風喪膽，而是她的瘋而不自知。她沒有常人做事的邏輯以及前因後果，殺人也不過是突然來了興緻。她會用那雙血紅又純粹的雙眼看着你，直到被吸進她的眼眸，默默枯萎。

可這樣的一個瘋子又有着異常的謹慎。

李鶴霖猜想，如此謹慎的人将自身蹤迹暴露在她的眼前，隻怕是局已做好，隻待來人了。

但她必須要知險犯險。

李鶴霖将自己裝扮成宮女的模樣，悄無聲息地混進了宮女堆中。

宮女們讨論的，無外乎是今兒得了什麼賞，哪個同鄉又升了官，但總有幾個膽子大的敢議論主子的事。

“你說奇不奇怪，往常總是針鋒相對的榮貴妃與蕭嫔，近日怎會變得如此和睦了？”

“和睦？哪止啊，都能算得上交好了！”

“就是就是，往日鬥得你死我活，這幾日貴妃娘娘竟然願意把什麼好東西都留給蕭嫔，真是奇怪。”

聽着小宮女們七嘴八舌，李鶴霖忽覺與蕭嫔已有月餘未通信了。

蕭墨薇是她安插入宮的眼線，當年她自願入宮，始終令李鶴霖感佩不已。

她默默離開，前往蕭墨薇居住的芙蓉殿。

盲目搜尋如同大海撈針，希望蕭墨薇能夠有所發現。

趁人不備，她偷偷溜進了芙蓉殿的偏門。

奇怪的是，芙蓉殿的大門緊鎖，有十數位宮女太監把手，反觀偏門，不過是虛掩着。

李鶴霖隐于暗處，向内殿望去，隻間内殿的殿門竟也關上了。

正是白日，為何要殿門緊閉呢？

看着殿内仆從個個謹慎無比，李鶴霖不敢冒然現身，隻得暗中觀察着各種風吹草動。

芙蓉殿後的小廚房似乎有白煙冒出，想是在籌備午膳，李鶴霖輕聲行至後廚。

“都仔細着點，娘娘的午膳若是出了差錯，縱使你們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掌事太監尖細的聲響傳入她的耳中，她感到有些奇怪。

蕭嫔雖是主位，但應當不至于此，看着仆從們的緊張樣，倒像是在伺候着貴妃娘娘。

莫非真如那幾位小宮女所說的那般，因着與貴妃交好，蕭墨薇的地位也得以提升？

思忖之時，後廚菜已備齊。

李鶴霖趁機混入送菜宮女之中。

“動作都給我麻利點！”

她瞥見身旁與她一道送菜的兩位宮女都有些哆哆嗦嗦的，似乎十分畏懼送膳一事。

“我來吧。”李鶴霖出聲，并且将她們倆送餐的食盒都拎了過來。

兩位宮女頃刻間松了一口氣，面上浮現出感激的目光。

為了防止身份暴露，單獨行動是最好的選擇。

她行至殿門前，敲了敲殿門。

“娘娘，午膳已備好，勞請至前廳用膳。”

忽然間，殿門被一股不小的氣力推開。

她未來得及擡頭，隻聽得身後跪了一片。

“參見貴妃娘娘！”

李鶴霖擡眸一看，正好對上了那雙……紅眸！

面前之人亦是一怔，随即那雙紅眸變得異常明亮鮮紅，這是她……興奮的表情。

“啊……進來啊。”

她的出聲喚回了驚訝與恐懼交雜中的李鶴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