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電音剛落。

正在開車的賀玉蓦然出聲：“剛才在我媽面前，你看起來——”她頓了頓，似乎在回憶之前的情景：“很不一樣。”

賀玉印象中的池清一直是未進入社會的小女生模樣，稍微一吓就驚慌失措。賀玉原本帶她去清河酒店，也存了幾分吓吓池清的心思。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在季瀾悠面前都少有透露的家庭情況，卻想拖着池清一起下水。

隻是沒想到，池清在母親劈頭蓋臉指責自己時，居然會開口維護她。

賀玉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禁收緊，白皙修長的手指上青色血管微顯。這幾天面對池清時，那股古怪的心情，又開始在心頭纏繞。

隻是她還沒理清楚心中思緒——

系統521下一秒就看見，原本靠着車窗看風景的池清，就跟拍戲就位一樣，霎時緊繃起來。貓兒眼微微睜大，快速瞄了眼賀玉，又飛快别過頭，紅着臉嗫嚅道：“姐、姐姐教我的......”

系統知道，這是池小姐又開工了。

果然就聽池清繼續道：“姐姐說，遇到不好相處的人，就直視她，把她——”

賀玉聽不下去池清提季瀾悠，擰眉打斷她的話：“那婚前财産公證，也是她教你的？”

池清像是被她冷漠的語氣吓到，小心看了眼她的臉色，但轉而想到季瀾悠，臉上又忍不住揚起微笑：“沒有，這是我在電視上學的。”

她臉上的表情像個再純情不過的懷春的少女：“我要是能和......結婚，哪怕什麼都沒有我也願意。”

賀玉一開始還安靜聽着，越聽到後面面色越難看，她在紅綠燈停車的間隙看了眼後視鏡，正瞧見池清臉上，暗含期待又微微失落的表情。

【角色賀玉好感度-9，當前好感度：25】

系統521：“什麼？！！！”

系統聲音大得池清差點耳鳴：“好感度暴跌了，池小姐！”

池清沒出聲。

反倒是賀玉先開了口。

“這麼想跟季瀾悠結婚，還代替她跟我騙我母親？”賀玉驅車繼續向前，聲音遲緩，每個字都極為清晰。

池清像是絲毫沒察覺她語氣不對，繼續看着窗外風景笑言：“我很慶幸是我先見了阿姨，不然姐姐脾氣那麼好，受了委屈也不會——”

她說到季瀾悠，像是突然回過味來，尴尬地看了眼賀玉：“不好意思，我、我不是說阿姨脾氣不好......”

字字句句都在為季瀾悠考量。

賀玉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高大的黑色越野車貼着路邊停下，空無一人的馬路周圍一片安靜。

【角色賀玉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20】

【角色賀玉好感度+14，當前好感度：34】

【角色賀玉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29】

【角色賀玉好感度+6，當前好感度：35】

......

【角色賀玉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25】

系統521喊破喉嚨：“池小姐！！！”

池清觀察着賀玉的臉色，還在火上澆油小聲道歉：“對不起......你别生氣，我隻是......隻是......”

她“隻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看見賀玉的臉色越來越黑，然後側目面向窗外。

系統521急得電流亂竄，礙于不能打斷池清的計劃，強忍着沒出聲。

但池清也沒開口。

車廂内的氣氛倏然降至冰點，直到賀玉背對着她悄然出聲——

“你這麼關心季瀾悠，知道她為斷了你的心思，故意假結婚嗎？”

“什麼......？”池清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臉上的震驚和傷心表現得剛剛好：“你、你說什麼？”

但隻有系統能聽到她的心聲：“當然知道啊！等你說這句話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