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辛村你們實在是太帥了”,丸井溜到他們面前向辛村豎起大拇指。
“我以為文太和胡狼會和我們一起呢,終究是我想的太好了”,辛村有些傷神的低垂着眉眼,失落的表情讓丸井手足無措,胡狼桑原也不安的摸摸頭。
真田看到辛村難掩的笑就知道幼馴染的惡趣味開始了,深受辛村捉弄的真田拉低了帽檐,柳不知道在筆記本上又寫了什麼。
“對不起啦辛村,我和傑克還是想從普通部員的排位賽打起,一級一級打上去,前輩們的實力應該不會弱到哪裡。你們做為領頭羊掀起革命的浪潮,我們就從底層深入做你們堅實的後盾”,丸井自帶小動物的屬性,把自己的想法脫得一幹二淨。
“對啊辛村君,你們肯定會勝的,我和文太也會追上的你們的腳步。”桑園說不出什麼華麗的辭藻,摸着沒有頭發的腦袋給了承諾式的諾言。
他們的話讓辛村的心如一道光照入,讓他暖暖的。
“辛村我們去吃蛋糕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蛋糕店,就當是給你們革命前的動援,我請客傑克付錢”,丸井興奮的話風一轉指向一旁的桑園。
“啊,又是我啊”,再一次保不住錢包的胡狼咬着手帕默默流了寬面淚。
黃昏下的五人并排走着,辛村被被他們圍着中間,五人友好的氛圍和網球部裡的形單影隻相比有了旁人輕易插不進去的感覺。
站在窗前的錦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卸任甩手當掌櫃啊”,藍铵走過來順着他的視線看到走遠的後輩們。
錦上:“還記得我們上任那天鈴木部長說了什麼嗎”?
錦上手指夾着一張塔羅牌伸出窗外,塔羅牌上的銀色随着他手的晃動在昏暗的天色裡留下一道一閃而過的光。
鈴木國三的那年關東大賽還沒開始就着手培養後輩,錦上就是他挑選的次期部長。而藍铵是宮野挑出來接手他位置的人,當時的宮野還是網球部的副部長。
鈴木的繼承人挑選好後的隔天宮野就卸任了副部長的位置,錦上被前輩們推上副部長的位置由鈴木帶着熟悉部長要操心的事物,藍铵則是由宮野教着。
全國大賽結束的那天,湖畔就是他們的轉接。在前後輩的關系裡,立海大網球部的氛圍一屆與一屆之間難以言喻。比如部活室那些部長才能看的日志裡前幾任部長曾寫過的前輩們冷血……
到了鈴木和錦上這兩屆,不同于日志裡的冷血無情,他們的前後輩關系還是不錯的。
正副部長的交接在比賽結束後就完成了,網球部的事被鈴木和宮野放手交給他們一手培養的兩個後輩決定。
“部長……我實力在正選裡一般還容易心軟……還是不适合成為一個部長”,在網球部的聚會上錦上毫無部長風姿的抱着鈴木哭成個孩子。
被撲了滿懷的鈴木靠在椅子上手裡還拿着幾張塔羅牌,額前的碎發半遮眼睛,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張深紫色泛着藍光的塔羅牌被塞進錦上的手心,鈴木抓着錦上蓬松的頭發揉了揉,松開手時頭發形似雞窩頭。
鈴木:“上淮啊,我知道你不是很樂意當這個部長,如果遇到了有天賦也足夠能撐起這個壓力的後輩就能卸任了”。
錦上:“你知道我不樂意為什麼還讓我當部長啊”。
鈴木:“還不是因為毛利為了躲這個位置一個月沒出現在我面前”,鈴木微笑.jpg。
錦上眼神死,看向人群裡搶烤肉的放大版紅毛貓貓有些咬牙切齒。
錦上:……好樣的……
我想……他們已經出現了。錦上收回塔羅牌攥在手心,心裡有一種一切即将塵埃落定的松弛感。
“行吧,我覺得向我挑戰的真田弦一郎做副部長的話還挺合适的”,藍铵笑着靠在窗台上側頭看着錦上。
不必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遠在某個訓練營的後山裡,穿着黑色隊服的鈴木在螢火蟲點綴的樹林裡收回塔羅牌踩在樹葉上走進黑暗中。
……
第二天網球場上被部員們圍成圈,都是來看一年級新生和三年級生的比賽的。
“其疾如風”,真田弦一郎的一聲曆呵速度快到看不見揮拍,球就飛速過網砸向藍铵的後場。
藍铵為現在的小輩驚訝,沒有嫉妒與不甘,隻有對後輩實力的贊許。
球在墜落前被藍铵的拍子接住順勢一颠,飛速倒回的球被真田接住,在球拍外圍的球旋轉着,碰到球杆向外彈去掉在地上。
0—15,充當裁判的一位三年級生報數。
藍铵:“小真田君,怎麼了?如果隻是這點實力的話可是沒法從我手裡拿走這個位置的”。
真田整理了下帽子,輕聲低呵,“太松懈了”,也不知道是在說對手還是在罵自己。
藍铵沒聽清真田說什麼,他笑着回到底線處。
30—15,30—30,1—0……
一聲聲的報數中第一局的結果已定,真田沒能破發。
球在兩人的對打裡飛速躍動穿梭在場上,比分焦灼。真田沒能破了藍铵的發球局,藍铵也沒能破了真田的發球局。
他們就像是相克的,藍铵拿下一球真田就追回一球。勢均力敵,說的就是當下。
比分5—4真田領先,換場。
“提醒你一句真田君,過于死闆遵循那所謂的道理而不知變通,最後可是會傷人害己的”,聲音不大,剛好兩人能聽見。
真田面色有些黑沉的回頭看去,心裡有一股無名的怒火無處宣洩。
“侵略如火”,淡綠色的小球像是被火包裹住,像一顆小炮彈一樣飛過去。藍铵神色一凜,雙手持拍接住球。
手腕的青筋暴起表示着這球的力度之大,球在拍面不斷旋轉最後穿過拍面彈出場外,給球拍留下了一個被鑿穿的洞。
場邊的辛村沒有一點驚訝,就好像早就知道了結果,反倒是嚼着口香糖的丸井雙手環抱住了自己。“想不到真田居然這麼強,剛才那球的速度就咻的一下,而且那個力度都不敢想砸身上得多疼”。
“時速230,那個力道砸身上的話會倒在背後的鐵網上,也就疼個幾天”。柳在筆記本上快速寫着什麼,擡頭看看場上又繼續低頭寫。
“還真是一點就炸”,藍铵拿着錦上遞過來的拍子吐槽。
“你還真是……”錦上看到藍铵的手勢臉色一變,一直靜靜觀賽的他嘴抿成直線。
藍铵右手持拍伸到後面,肩膀的刺痛被他忽視。真田看不見的引拍重現,像火焰的球迎面而來,球精準落入拍面被單手接球的藍铵推回去。
“不動如山”,随着真田聲音的喊出,球砸在網上掉在地上滾出界線。
比賽結束,比分6:4,真田弦一郎勝……
“嘶!想謀殺啊你”,藍铵被錦上扶下場,看着藍铵一副已經開始躺平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擡手按在他的右肩上。
“還知道疼啊”,沒有什麼怪罪之意,可眼裡的擔心讓藍铵心虛的一下下。
“可不是,老疼了,我覺得我現在需要一杯小甜水來壓制一下傷口”,藍铵捂着肩膀閉着眼往椅子上倒。
“那你還是疼着吧”,錦上懶得繼續理他。
“辛村”,下了場的真田站在辛村面前還有些喘。
“打得不錯,好好休息一下吧”,辛村給他遞了瓶水和毛巾。
真田和藍铵的比賽勢均力敵,那柳的比賽就如同智商上的碾壓。
“你打對角球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二”。
“這一球出界的幾率是百分之百”。
“你打上旋球的幾率是百分之八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十五的概率會被風的影響改變軌迹”。
“所以……這百分之十五會出界”。
妹妹頭的柳眯着眼睛用短短幾秒的時間就測算出了所有落點和小到微乎其微的意外。
就如同他報出的數據一樣,對手打出的球完全如他所說,在一串串數據裡他的對手暗暗抹了好幾把汗。
比賽結束,比分6:1,柳蓮二勝。
以打敗一名正選就能拿到一個正選位置的規則來說,柳現在已經拿到了正選的位置。
“不把外套取下嗎”,錦上抱着球拍站在辛村對面指指他肩上的外套。
“如果前輩可以做到的話”,辛村笑着輕輕歪了一下頭。
“前輩,選邊”,辛村叫住了往後場走的錦上。
“發球權就給你吧”,錦上的手摩挲着口袋裡的塔羅牌,塔羅牌的邊緣在手指劃了一下,一個淺淺的痕迹在手指上消失。
球……不管打到哪裡都會被接到,這裡不行,那裡也不行。到底在哪裡,哪裡才是他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