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一睜眼就吓了一跳:
沈川竟一直睜着眼,半垂眼皮,兩眼沉沉地瞧着他,那目光好像要吃人,與遇到狼群時别無二緻,幾分欲/望,幾分興奮,幾分躍躍欲試……
直看得人心裡發顫,情不自禁想要臣服。
見他睜開眼,這人也不知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盯着他看,目光赤條條的,放肆地望着他。
虎狼般的目光将他衣裳扒了個幹淨,嚣張貪婪地侵犯着他。
目光已經這般兇狠了,一張嘴也沒停下分毫,活像要将人吃幹抹淨。
梅寒心裡發憷,身子發軟,迆迆然軟在沈川懷裡。
沈川一手托着他身子,一手掌住他的後頸,不給人半點逃脫的機會……
“唔……”
一直很聽話的梅寒忽然愣了一下,肉眼可見地瞪大眼睛,有些呆地望着沈川。
随後兩手推着沈川結實的胸膛,腦袋、身子都往後仰,本來漫上一層薄粉的兩頰肉眼可見地紅得滴血。
沈川舍不得放開他,可見人掙紮得厲害,無奈,狠狠又搜刮了一圈,這才稍稍分開了些。
“……怎麼了……咬到你了?”
額頭親昵地抵着梅寒額頭,嗓音低沉,咬字粗重,帶着些粗粗的喘,直聽得梅寒耳朵發麻,心尖酥酥,身子也下意識一緊。
沈川自也察覺到了,發出兩聲性感的低笑。
邊笑邊不停歇地去親梅寒紅腫濕潤的唇,啄一啄,舔一舔,守着糖不能吃的小孩兒一樣,饞得緊。
“怎麼了,寶寶?”
後面兩個字聲音低得人聽不清,便隻當是不滿足的哼哼聲,那也聽得梅寒渾身酥酥麻麻的,費了好大的毅力,才擡手抵住了沈川不肯停下的唇。
“……你不安分。”
“嗯?”
見人不明白,還不嫌埋汰地親他的手,梅寒就放下手抵在他胸前,不讓人再靠近了。
“寶寶,說清楚些,我現在腦子不大清醒。”沈川聲音喑啞,目光沉沉地盯着梅寒,兩隻大掌不甘心地摩挲着他後腰。
梅寒這回聽清他喊什麼了,頓時羞得不好意思看他。這、這怎麼比剛才那事兒還羞人?
沈川急得不行,無意識地蹭着梅寒,“我怎麼不安分了?”
梅寒身子一僵,攥緊了沈川胸前的衣裳,被逼得無法了,飛快地向下瞥了一眼。
都杵着他了……
沈川腦子清明一瞬,明白了。
但又不甘心也不舍得放開梅寒,隻當不明白,低下頭去尋人嘴唇,八百年沒吃過肉似的。
梅寒拿手擋他,他便去親手,卻更叫梅寒羞恥,連忙将手抽出來;梅寒歪着頭不給他親,那他就湊過去親臉,又親又咬的,給人弄得臉上濕漉漉的,零星還落着幾個失了力道留下的齒印。
梅寒教人癡纏得招架不住,又怕這般任人親了,一會兒做出一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更可怕的是,不說沈川,他也有些想……隻怕便是什麼也不做,隻任人胡攪蠻纏下去,他也是會很快繳械投降的。
然而沈川已經靠不住了,他就得清醒些。
腦子裡亂糟糟想着這些,卻也不過幾個眨眼的事情,梅寒望沈川仍很想親他,嘴裡一疊聲兒親昵叫着他,全然不見方才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模樣,心裡便忍不住生出些憐惜,覺着人可憐起來。
也有些惱,惱平日嬉皮笑臉的人怎麼這樣能纏人,直教他心裡搖擺不定的。
“寶寶……寶寶……親一下……就一下……”
心理防線将将要崩潰時,梅寒想起什麼,艱難道:“你不是說,說等成親以後嗎?”
沈川一頓,接着含糊着聲音問:“不能當我沒說嗎?”
他那時隻想着梅寒名義上是帶個孩子的寡夫郎,實際上從沒談婚論嫁過,怕人心裡忐忑,便提了這麼句話。
當時他本意是想給二人日久生情的機會,沒成想到這裡卡了他一下,卡得他不上不下的,心裡可後悔了,恨不得穿回當夜去捂住他的嘴。
梅寒堅定地搖了下頭,“不能,你不許耍賴皮。”
沈川又争取幾下,無果,就洩了氣,腦袋垂在梅寒肩膀上,喪氣地嗷了兩聲。
見狀,梅寒松了口氣,輕柔地撫了撫沈川寬厚的後背。
氣氛難得溫存。
“不行!”沈川蓦地一擡頭,目露兇光地盯着梅寒。
“男人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當然不會食言,隻是……”沈川頓了頓,貼到梅寒耳邊悄聲說了什麼。
梅寒瞪大眼睛,剛平複些的面皮瞬間爆紅,連連搖頭,難為情極了,“不行的……”
沈川便再次使出了磨人的功夫,好半晌,才磨得人半推半就點了頭,當即什麼也不顧了,抱着人往茂密的灌木叢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