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餘和敖堯被老爺子的表情吓到，挪動着靠近随安和和久二。
老爺子沒有其他的動作，眼神吓人罷了。
“她在害人。”
随安和不知道害怕為何物，一再用語言挑釁。
兩小隻對着門的方向，準備好要跑路的姿勢。
“你們也是快要死的人，她不算害人。”老爺子又重複了一遍，“你們身上的死氣很明顯。”
“你們走吧，趁我現在還不想動手。”
随安和大大的眼睛彎了起來，“說的像是你能動手一樣。”
“我們并沒有觸犯條件。”他起身，“老爺子再見。”他理理衣服，禮貌地道了别，今天他穿的是水墨樣式的襯衫，寬肩窄腰，身材挺拔，從容的姿态很吸睛。
當然，不包括久二。
自從進入遊戲，他就很累，一副活不長的樣子。
輕呼出兩口氣，像是要把疲勞送出去一樣，然後久二挺直腰背，跟上随安和。
敖堯最後出門，順手把503的門帶上。
“這麼說，那個周筍也是活人？”
随安和搖頭，“現在還不确定她的情況。”
“周筍是怎麼看見宋林的？老頭是宋林親人都看不到。”遊餘不解。
“你覺得呢？”
随安和沒回答她，反而問了安安靜靜的久二。
“等會兒遇到幫她修修車吧，估計她的車還是壞的。”久二點點手上的表，“七點半了，下去？”
下去找兩個小孩。
随安和同意。
遊餘臉上一下子變成了苦瓜臉，她深呼吸兩口氣，給自己加油打氣。
敖堯很能理解她，昨晚要不是他們倆住一起，大晚上的有人在角落盯着睡覺，是誰都會覺得害怕。
兩小孩不像宋老爺子那樣好找。
在四人把屋子和四樓公共場所尋了一圈，都沒見到他們。
再一次把雜物間的門關上，遊餘臉上慶幸的表情根本遮掩不住。
“随哥，沒……”語調剛剛揚起來。
“你們在找我們嗎？”
女孩一轉身，小男孩拉着小姑娘，詭異的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面前。
“啊唔！”
手疾眼快地捂住遊餘的嘴，敖堯眼裡也透出恐懼，小聲安慰遊餘，“噓噓噓，不怕，不怕啊。”
久二挑挑眉，和男生對視一眼。
男生搖搖頭，表示沒見到人從哪來的。
胸膛激烈起伏兩下，遊餘對敖堯眨眨眼。
敖堯放下手，警惕對着孩子們。
“……du、對，姐姐在找你們。”遊餘看看久二，又看看敖堯，在心裡鼓了鼓勁，彎腰靠近他們，顫着聲音開口。
男孩笑得很開心，“姐姐找我們有事嗎？是要幫我們修娃娃嗎？”
“不、不是、是的，不是的。”遊餘否認，“姐姐不會修娃娃，姐姐隻是想問問你們，昨晚上有找過姐姐嗎？”
“姐姐要幫我們修娃娃嗎？”
“姐姐、姐姐……”
“姐姐要幫我們修娃娃嗎？”
遊餘的話還沒說完，被男孩尖利的嗓音給打斷。
男孩拉住的女娃揚起手中越來越詭異的玩偶，玩偶四肢藕斷絲連，欲掉不掉，餘下眼睛位置的紐扣快掉下來，不知道哪裡是眼珠，緊緊盯着她。
遊餘驚恐，身體動也動不了，腦子裡又開始一跳一跳的疼，閃爍的疼痛很快變成了連續不間斷的折磨，少女臉色白的不成樣子，嘴皮泛白泛幹。
“姐姐不會修，哥哥會，哥哥幫你們把娃娃修好行嗎？”
在随安和快要出手的時候，敖堯的聲音先他一步行動。
雙手抱臂的随安和手指點點手臂，贊許的眼神投在瘦弱的少年身上。
“錯失機會了。”久二和他站在一邊，平淡的語氣低聲在兩人周圍響起。
心情還不錯的随安和沒反應過來，“什麼機會？”
“英雄救美。”久二語出驚人。
手指一頓，随安和的腦袋緩慢且僵硬地轉過來。
“你說的是人話嗎？”
久二疑惑：？
“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對未成年的小孩子下手，我下手也是……”也是什麼他沒有說，“我對他們是保護祖國花朵的愛護。”
久二點頭，沒說信還是不信，“不辣手摧花了？”
用他的話來堵他。
“花有時候還是需要愛護愛護的。”
男孩嘴角挂笑，眼神陰冷，不善地看向敖堯。
最終，還是答應了，“好。”
4樓房間内，遊餘看見敖堯熟練的穿針引線當場感歎，“你還真會啊？”
将線頭舔了下很容易就穿過繡花針針孔的敖堯翻了下眼皮，風輕雲淡地點點頭，“普通人都會一點，倒是你真的一點兒不會讓我有點意外。”
遊餘讪讪，她剛剛也試了，線不知道怎麼的，被她搞得亂七八糟的，找到線頭了卻穿不進去針孔嗎，“你厲害嘛。”
針線是在合租屋的客廳裡找到的。
敖堯接過女孩手中的娃娃，就地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背靠沙發，專心的用手中的線修補着在尋常人家早該淘汰的玩偶，遊餘也學他，坐在他旁邊。
紐扣上的線很松動，敖堯優先将它固定回原位置，還加固了一下才換線準備縫補四肢。
玩偶中的棉花正如随安和兩人觀察到的一樣，髒亂，棉花裡還夾雜着些可視的小東西。
敖堯停了一下，眼睛從玩偶身上轉到兩個孩子身上，“需要幫你們清理一下再縫嗎？”
“……好。”
是女孩的聲音。
此時兩個孩子的表情趨于一緻。
男孩的笑容少了點，女孩的表情沒那麼冷淡了。
久二和随安和坐在沙發上。
這次久二沒有躺下來，專心緻志地望着幾人。
随安和翹着二郎腿，随性地窩在沙發裡。
在女孩開口後，敖堯本來想起身去浴室，打算把玩偶洗幹淨。
結果還沒有動作，客廳的茶幾上就有了兩盆水，一盆泡沫、一盆清水。
憑空出現。
敖堯一頓，看向女孩。
女孩第一次笑了。
敖堯和遊餘頭皮發麻。
久二眼中浮現了些許興趣。
硬着頭皮在他們面前清洗完玩偶。
把玩偶從水中撈出來。
眼睛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