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開始認真地看起那段反複播放的片段,奧斯汀果真如情報裡描述的一樣,劍法又狠又快,連劈帶砍地緊咬着孫恒不放,光是看錄像都能感受到那種難以逃脫的壓迫感,很難想象孫恒當時是怎麼面對這個瘋狗一樣的對手的。
令王啟感到更不可思議的是,孫恒竟然能在緊張的交戰之中記下敵人的招式和戰鬥風格,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當然,也多虧了柯基這個不怕事的小機器人将戰鬥記錄了下來,這絕對是珍貴又寶貴的學習經驗。
“你的意思是,那個怪物跟奧斯汀頗有淵源?甚至可能是同門、或是師徒關系?”結合錄像,王啟聽懂了孫恒的意思,孫恒對于王啟的猜測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如果真是這樣,可算是抓住那位緘默的怪物的尾巴了,奧斯汀那麼高調,說不定能從他身邊調查到那個怪物的信息呢。知道那家夥是誰,說不定就可以有對策地對抗他了。”
孫恒對王啟豎起一個大拇指,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無需過多解釋,王啟跟孫恒想到一塊去了。孫恒的神經緊繃了一整天,王啟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孫恒笑得那麼高興。
查找緘默的怪物的身份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但新的問題很快又浮現在王啟腦海:“等等,既然奧斯汀跟你交過手了,那就代表他已經盯上了你,他卻沒有追你到天涯海角?”
孫恒不得不感歎王啟的察覺力比其他人敏銳得多,他搖了搖頭,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奇怪,奧斯汀可是會像狗皮膏藥一樣貼着目标不放的,唯獨放過了我......不過這麼想來,在他之後,我就沒再跟别的帝國判官交手過了,除了今天遇到的那個怪物。”
眼看這個問題再怎麼思考也不會得出結論,孫恒擡頭望向漆黑的夜空,有些失落地垂下了頭:“到頭來,除了知道秋哥被帝國帶走了,也不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還沒探察的線索都被埋在塔奧爾星的遺迹裡了,我們沒辦法再回去了。帝國會殺死所有不願歸順的絕地武士,秋哥是不是也......”
王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孫恒,連忙站起身試圖阻止孫恒繼續胡思亂想:“恒哥,像秋哥那麼有天分的絕地武士,帝國是不會輕易殺死他的,我之前黑過帝國的系統,知道帝國将很多絕地大師囚禁了起來,以此折磨他們的意志、逼問其他絕地的下落——”
王啟說到一半,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越說越錯,趕緊打斷了這個糟糕的話題:“呃,秋哥現在隻是下落不明,說不定他早就逃出去了呢?而且你之前也說過,感覺他還活着,這會不會是原力給你的指引?”
“我知道被帶到帝國的絕地武士是什麼下場。”孫恒蹲到地上,摸了摸小機器人的腦袋,歎着氣搖了搖頭,“我倒甯願秋哥是被囚禁了起來、或者真的歸順了帝國,雖然哪種設想都很糟糕,但我更害怕的是再也見不到他。”
孫恒說完後,有些窘迫地垂下頭,摸了摸後腦勺,不太敢跟王啟對上視線。
“恒哥,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你,你一晚上沒吃東西,不如先别想那麼多了,回去吃點東西吧。”王啟看着那個蹲在地上的無助的身影,隻覺得良心作痛,他心裡也不好過,但是目前他沒有任何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王啟。”孫恒突然喊了一聲王啟的名字,将臉從黑暗中擡起,柔黃色的燈光照亮了他那擔憂而痛苦的表情,王啟想起到達遺迹深處時的事情,孫恒的神情也像現在一樣,“我在想,畢竟已經過去三年了,秋哥如果還活着的話,是不是真的投靠帝國了?他可以成為帝國判官的導師,甚至他也可以成為帝國判官,但我不敢想象秋哥會對着曾經的同胞痛下殺手。”
“我倒甯願他在幕後當導師,他那麼強,真成敵人的話怎麼打得過啊。”王啟搖了搖頭,走到孫恒身邊坐下,拍了拍孫恒的後背,卻不忍心去看孫恒現在的表情,“想太多也沒有用,恒哥,我們現在都隻是在做無端的猜測而已。”
孫恒沉默了一會兒,他自己也明白在這裡做無端的猜測是沒有用的,他們掌握的帝國内部資料實在少之又少,光是探明幾個判官的身份就已經犧牲了好幾位絕地武士,在如此龐大的帝國裡尋找一個失蹤三年多的人又要付出多少代價呢?
“跟你說說我的發現吧,恒哥,回來的路上我也沒有閑着,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而已。”為了不讓孫恒在無盡的悲傷之中内耗下去,王啟把戴在手上的小型終端機拿了出來,把一個文檔投影在面前,孫恒也把腦袋湊了過來,“我在破解帝國設備的時候,順便把他們的一部分信息都拷了過來,這個是權限名單。我橫向對比過濾了權限低的名單,最後剩下這些。”
孫恒簡單翻了翻那個名單,經過王啟篩選後,名單其實并不算長,隻是上面全是數字和字母,不能拼湊成什麼特定的單詞,但是擁有一定的規律,有點像各個組下的不同成員。
“如你所見,用戶名全是編号,我們不知道誰是誰,隻能知道他們大概擁有哪些權限。”王啟說完,又調出了另一個表格,表格後面跟着一串時間,其中排在最上面的一個用戶名看起來十分怪異,看起來像是亂序,跟其他的用戶名格格不入,“這是我在跑路時拷出來的電梯使用名單,最上面這家夥是除了我們之外最後一個使用電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