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見詞一直以來都格外偏愛夏郁翡非常漂亮的肩胛骨與脊背曲線,無論是進入她還是抱她,都能清晰地察覺到她伏在胸膛前顫抖的瞬間,好似下一秒就要從骨髓裡生長出精雕細琢的翅膀來,卻被他禁锢住,又飛不走。
夏郁翡終究是躲不掉的,被溫見詞臂力驚人地抱在懷裡,掐着她腰側一坐到底……
這個姿勢做很費體力,他全程沒換過,像是個極度偏執的掌控者,偶爾會俯首低哄:“說你愛我。”
夏郁翡眼波朦胧,被舉起又坐下,刺激得恨不得蜷縮成團,就是不說話。
等主卧徹底平息下來,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
她裹着細密的汗珠入睡,直到溫見詞沖完澡回來,修長的手拿了快熱毛巾,将薄被扯下,逐漸地袒露出一具布滿痕迹的雪白身體。
溫見詞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沿着她胸廓滑下,又一路往她的腿内去。
“不要了。”夏郁翡餘韻猶在,忽而睜大迷瞪瞪的眼睛,倒映着他衣冠楚楚的模樣,繼而,許是精神随着身體内部的力氣消耗所剩無幾,又說,“我想一個人睡覺,不要出門了。”
“給你睡。”溫見詞此刻俊美面容顯得沉靜很多,動作也溫柔,純粹是為了幫她清理幹淨而已,像是憐惜腰和臀上被掐出的指痕,未了,還俯身,吻了一下。
夏郁翡沒睡着,但是微微蜷縮着不想動,也不想面對他。
過會兒,薄被重新覆蓋回了脊背上,而溫見詞做完這些,便離開,關門時故意弄出點聲響,好讓她放下戒備,睡個安穩覺。
這個安穩覺也睡不太久,夏郁翡雖然工作全面停工,陶琅鳴卻還在工作着,尋了個合适的時機摸上了門。
他看夏郁翡沒睡飽似的從主卧走出來,裹着極腳踝長的真絲黑色睡袍,隻露出一點脖側,算藏嚴實的,卻因為皮膚太白,隐隐約約暴露出了顯眼的紅色痕迹,襯得整個人都透着事後的靡靡豔色。
“這是和好了?”陶琅鳴心裡有數。
夏郁翡慢悠悠往沙發一坐,避開這話,一本正經地說:“有什麼工作,盡管吩咐吧。”
難得見她這麼有事業心,陶琅鳴薄唇溢出嗤笑,“得了,現在誰還敢吃熊心豹子膽使喚你,溫總已經強勢入股了我們公司,以後連老大應薇哲都得看你眼色行事哦。”
這個尾音拉得,頗有點兒小人得志的樣。
夏郁翡說:“他入股,跟我有什麼關系。”
“溫總沒說啊?”陶琅鳴心情複雜至極,不愧是太子爺,這事都沒跟夏郁翡提前知會聲,于是說:“股權書上寫的是你名字,說通俗點,如今你才是公司最高決策人,開董事會坐主位那個。”
夏郁翡怔了怔,腦子很快轉過來,想到了溫見詞早晨說的那個小獎勵。
不會就是這個吧?
陶琅鳴補充道:“那場床照門是香茉莉一手策劃搞出來的,她被封殺了,而且溫氏家族不講情面直接撤資了蕭叙墨的天悅星娛,算是給足了教訓。”
這些天夏郁翡都關在公寓裡,一步都沒邁出去,自然不知外界情況。
而且她還笃定了是溫見詞默許媒體爆的料。
陶琅鳴突然這麼一說,讓她有些困惑地問:“不是溫見詞做的?”
“你不會以為是他吧?”陶琅鳴迅速反應過來。
夏郁翡抿了抿紅唇,算是承認的意思。
陶琅鳴真要替溫見詞擊鼓鳴冤,“事先聲明我不知情啊,是應薇哲早就知道的内情……天悅大制作的那部戲,确實是溫總為了補償你一個女三号角色,費盡周折找來一群頂流明星給你搭的台階。原本按計劃你演完,溫總會繼續讓天悅來簽你一個女主角,簽到你不缺戲為止。”
這就是為何當初身為總經紀人的應薇哲會替她應下,選擇和天悅星娛合作。
陶琅鳴頓了頓,暗有所指道:“有他暗地裡為你保駕護航,以後誰還敢随意趕你出劇組啊,也就香茉莉這一出鬧的,好處沒撈着,白白搭上個蕭叙墨,還讓你跟溫總關系破冰了。”
夏郁翡許久沒說話,濃睫一顫一顫的垂下。
陶琅鳴倒沒有勸她從了溫見詞的意思,隻是實事求是,深感夏郁翡終于有人護了,而不是什麼妖魔鬼怪都能來欺負她一下。
…
溫見詞天黑之後,會回到這棟公寓裡陪她用餐。
這幾日都如此安排,今晚也不例外,他回來時,夏郁翡正在廚房炖雞湯,差不多快好了,想到還沒加紅棗,便踮起腳尖,伸長手到上方的玻璃櫃裡翻找一排的瓶瓶罐罐。
她穿着極短的吊帶睡裙,這個動作,無意間将大腿露了出來。
等搖搖晃晃的,終于找到一瓶罐子,身後就貼上來了個熟悉又結實的胸膛,是溫見詞。
他挨得那樣近,手臂親昵地摟着她細腰,嘴角微揚:“好香。”
說香,也沒說是陶瓷炖鍋裡的雞湯香,還是她香。
但是舉動隐喻了溫見詞的心思,他不疾不徐地拂開夏郁翡脖後的烏黑發絲,呼吸漸重,在上頭加重力道,咬了會兒。
見夏郁翡沒有抵抗的意思,又去折騰那雪白的一片後背。
最後雞湯熟透了,她也被溫見詞濃烈的氣息給侵占透了。
兩人在廚房做了一次,又在餐桌做了一次,溫見詞在床事上花樣百出,總是能折騰到她不受控制地去渴求他,然後将那可憐的枕頭濕了大片痕迹。
等身體舒坦完了,夏郁翡忽然發作:“我炖了兩個小時的雞湯,你一口都沒喝。”
溫見詞手掌還停留在她汗涔涔的脊背曲線上,觸感像極好的綢緞,聞言,繼續漫不經心的往下摸,語氣暧昧,“專門為我炖的?”
“是啊,我加了一點點毒藥,準備用來謀害你。”夏郁翡使勁撩撥,“怕不怕呀?”
溫見詞輕輕笑了:“是毒藥也得嘗一口,不能辜負了翡翡心意。”
他每次叫出那聲翡翡的時候,嗓音極好聽,夏郁翡會忍不住心跳加速,最明顯就是臉頰開始熱騰騰,跟廚房那鍋雞湯似的熱。
溫見詞真去喝,把她也抱出去,密不可分地放在大腿上。
炖這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熟了就行,味道談不上好不好,隻是兩人做了太久,鍋裡的湯有點涼了。
夏郁翡沒有叽叽喳喳說話,安靜地待着,看他半裸着上身優雅喝湯時,性感喉結會上下滑動。
忽然,溫見詞借着眼下的氣氛,語調自然地問她:“你有睡行李箱習慣麼?”
這一小段時間夏郁翡的情緒都不對勁,今晚算是調整過來了,他很會拿捏着時機談心,靜了一會,見懷裡的女人不吱聲,音略低,“誰幫你養成的?”
夏郁翡擡起竭力裝作平靜的漂亮臉蛋,被燈光照着,眼睛明明沒哭,卻潮濕着:“夏胤川。”
她一字一字很輕地告訴溫見詞,這個習慣是夏胤川幫她養成的,久而久之,黑暗的行李箱就成了她最後庇護所。
因為夏胤川從不愛抱她,從不願意将懷抱給她當庇護所。
溫見詞骨感修長的手指停在桌上,許久沒動,凝視她片刻,極好看的眉眼間情緒濃郁得好似化不開,又過片刻,他去抱夏郁翡這具漂亮易碎的身體,說,“行李箱不等于庇護所,這是夏胤川給你灌輸的錯誤教育,以後别睡那種地方。”
夏郁翡抿唇,隻是笑了笑作為回音。
其實溫見詞很早便察覺到她喜歡被擁抱,床上床下都藏不住,鬧了點情緒的時候,抱一下她,炸起的毛就會自動柔順下來。
以至于之後的相處裡,溫見詞除了睡覺時會把夏郁翡抱在懷裡一整夜,白日的時候,都盡可能抽時間抱她會兒。
夏郁翡隻有在腦子睡懵的時候,才會表現出異常粘人的一面。
特别是早晨将醒未醒,看到溫見詞已經一襲斯文敗類的正裝在身,像是要走,就會微蜷身體滾到床邊,佯裝要掉下去的樣子。
等溫見詞伸出手臂眼疾手快地撈到人,攬進了懷裡。
她跟得逞了似的,算騙到一個擁抱。
熱搜上的風波基本已經徹底平息,可夏郁翡還是心懷芥蒂,不想出門示人,也戒掉了天天刷微博的習慣,她像是有被傷害後遺症,被捅了一刀子後,就見不得那血淋淋的兇器了。
偶爾出門,是溫見詞與她說,半山腰那棟别墅的後花園裡,玫瑰花盛開了一片,極美,邀請她帶着經紀團隊,去拍點照片營業。
這是工作,夏郁翡沒理由拒絕,當天就做好妝造,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
可沒想到這花園裡不止有玫瑰花,還有隐居在烏山鎮鮮少露面的賀青池。夏季的陽光強烈,時隔一年未見,站在殷紅花叢中的旗袍美人似白玉剔透,好似什麼都沒變。
“那誰啊?”陶琅鳴不識溫家主母,眯着眼睛遠遠打量片刻,心驚道:“不會又是溫總家裡安排的聯姻千金吧?”
夏郁翡臉蛋被陽光照得雪白,有些不自在,“快閉嘴,那是溫見詞的媽媽。”
…
視野寬闊能看到玫瑰花園的客廳内,夏郁翡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是緊張的,纖細的手垂在膝蓋上,無意識地蜷在一起。
賀青池擡頭,見她漂亮的眉眼間透着三分懵懂,兩分無措,便笑了:“我在這住了三天,小詞才松口把你送來,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