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将紙條扔在桌上,語氣不善:“衡七醒了之後,立刻回到了化雪樓,不知拿住了什麼證據,竟然撺掇了幾個人一路往流雲盟去了。”
柳聲拿起那張紙條,站起身,關切地走到夏蟬身邊:“需要我做什麼嗎?”夏蟬搖搖頭:“不必,攔住他們我一人足以。”
她低頭看向方璃:“我先回去一趟,等我回來再一起想辦法。”夏蟬轉身就要離開,王棄塵突然開口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們在這幹等也不是辦法,柳聲你可否帶方璃再去看看那兩個人的屋子?方璃觀事比一般人細心,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方璃聞言看了眼王棄塵,又将視線移至柳聲身上。柳聲正盯着夏蟬,征求過她的意見才應下來。夏蟬匆匆地帶着王棄塵離開了。方璃和柳聲也沒有多待,很快離開了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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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到了。”柳聲指着前面的宅院。“他們二人住的如此近?”方璃随口問道。
柳聲停住腳,解釋道:“聽雨閣底下事務繁多,部主常常聚在一起開會,所以分配的住宅都在城中。”他從懷中拿出一卷布,“這是住宅的地圖,你先躲藏起來,待我引開他們再趁機進去。”見方璃點頭,柳聲便先行進入了宅院。
方璃将地圖記入腦海,收在袖中,借着夜色直接躍上了院牆。她一路跑到吳渡的房間屋頂,俯着身子靜靜等待底下的柳聲将房中人引開。柳聲也沒讓他失望,很快兩人就從房間出來,順着遊廊離開了。
見狀,方璃從屋頂上一躍到屋後,打開窗戶跳入房中。房間内果然擺放着許多書架,上面擺放着大大小小的卷軸。方璃随機拿起一個,上面被厚厚的泥漆封住,見泥漆是聽雨閣的标志,方璃便将卷軸放回架子上。
她察覺自己有些急躁,閉上眼深呼吸後才環顧起整個房間。方璃的眼睛落到了最盡頭的架子上,出自她的直覺,方璃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撈過最上面的盒子。盒子被上了鎖,方璃拔出匕首,麻利地撬開,盒子裡裝着很多信件。方璃将盒子放在地上,一封封地看起來。
每封信的内容都是交給吳渡做的任務,雖然看不出寫信人是誰,但是信中任務看起來并無古怪,的确屬于聽雨閣會做的事。方璃正失望地要将盒子蓋上,心髒突然劇烈跳動,她的手一下子捂住胸口,信件全部掉落在地上。方璃單手撐在地上喘氣,眼睛盯着地上的信件。
腦子裡的念頭越來越清晰,方璃來不及将信件放回,便飛快地起身離開屋子。她一路狂奔至文素的房間,也不顧有沒有人發現,直接推開她的房門。
一開門,就有三根飛針向她襲來,方璃早有防備,輕易地側身閃過,一步跨到那女子面前,一揚手,袖中的迷煙便散到那女子臉上。下一秒女子便暈了過去,方璃推開她,立刻在屋内尋找起來。很快,她就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個盒子。盒中同樣放着許多信件,方璃卻沒有翻看信件内容,而是将所有信件一股腦倒在了地上,她死死地盯着那些時間,終于确定了心中所想。
下一刻她沖出房門,登高望向整個住宅。柳聲會帶那個人去哪?方璃一邊回想地圖一邊眺望。她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地點,便擡起腳直奔議事廳而去。
“抓住他!”方璃一看到坐在議事廳的兩人便開口大喊。柳聲愣了愣神,但還是立刻按住了吳渡。方璃快步上前,将匕首抵在他的脖頸處:“衡七把夏蟬他們帶到哪去了?”
吳渡見到方璃的那一刻便獰笑起來,像是毫無顧忌,始終不答。柳聲手上用力,神色難看:“什麼意思?夏蟬怎麼了。”
吳渡掙紮地擡頭看向柳聲,眼神嘲弄:“你們兩個被人耍的團團轉的蠢貨,還想要我們效忠,太可笑了。”
方璃沒空聽他發表臨終感言,狠狠地扭斷他的脖子。吳渡猝不及防,瞪大眼睛地沒了氣息。
柳聲一把扯住她的手:“你殺了他,我們是去哪裡找衡七?”方璃無奈地掙開手:“我們來不及拷問他了,跟我走。”
兩人在寒夜中疾奔,此時柳聲才有時間問方璃發現了什麼。
“我想衡七就是調動他們的人,”方璃頭也不回,“也就是流雲盟那個分配人員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