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金花許二福将招牌運走,小兩口才得以入巷回家。
回到屋裡,蘇月娘幫着許東山将沉重的擔子卸了下來,并立即翻開沒用完的香燭,取出那一盤柿子,送到後院去清洗。
等蘇月娘嘴上叼着一顆柿子走出來時,許東山已經将兩個擔子裡的東西分了出來。
水果、糕點擺在堂屋的喜桌上以便蘇月娘嘴饞了能随時拿到,鹵制過的三牲、酒存放在廚房裡,以免被老鼠偷食。
蘇月娘叼着柿子,給許東山撕了一顆柿子的皮,還貼心地送到他的嘴邊。
“你吃了這顆,可就不許再吃了,其他的都歸我!”
許東山失笑,“明天早上再上街給你買上幾斤。”
蘇月娘汲着柿子清甜的汁水,笑彎了眼睛,“要個頭大的,柿子肉又水又軟的!”
“好。”
夫妻倆都沉浸在了柿子的清甜與水潤之中,堂屋裡隻剩下嘬柿子的聲音。
蘇月娘先許東山一步吃完柿子後,順手将柿子皮與柿子籽丢到許東山手裡。
“我有些困了,我先回屋歇息了……你随意!”
蘇月娘原還想着喊許東山一起回屋歇息,但昨日才做了夫妻,今日就喊着人家一起去睡覺,這到底是容易讓人想歪。
看着蘇月娘飄忽的眼神,許東山還真想歪了。
看着蘇月娘的身影消失在房巷那兒,許東山一口将餘下的柿子吃了,快步将柿子皮與柿子籽丢入泔水桶裡,仔仔細細地搓了手上的柿子汁水後,便大步流星地追着蘇月娘回去了。
屋裡,蘇月娘剛鋪好了被子,正将新衣衫解了一半,許東山便急哄哄地推開了房門。
蘇月娘趕忙合起解了一半的衣衫。
可當許東山的腳步一踏入房裡,他又立即變得一本正經了起來。
“你……”
“我……”
最後還是許東山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我也困……我也回來睡一覺!”
蘇月娘沒再搭理他,隻是背過身去,慢吞吞地解着紅襖子的盤扣。
另一邊的許東山三下兩下脫了上衣與外褲,坐在床上盯着磨磨蹭蹭地脫襖子的蘇月娘。
好半天,蘇月娘将襖子擱在小桌上,剛一坐下,許東山便從身後抱了過來。
蘇月娘一驚,環在自己腰身上的胳膊猛然一縮緊,她隻着一層輕薄寝衣的後背便與許東山溫暖的身軀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歇息就歇息……抱我做什麼……”
許東山與蘇月娘貼得極近,火熱的吐息盡數灑落在蘇月娘的後頸上,惹得她半分不敢動彈。
“你說的……随便我……”
蘇月娘尚未來得及做出回應,腦後的發髻便随着發钗的抽出而松散開來,乖順地滑落在了肩前。
“哐……”許東山一抛,那支銀發钗便輕輕落在小桌上。
随之,一陣天翻地轉,蘇月娘已然躺在了紅被上,身子兩側是許東山穩穩撐着的胳膊。
“這大白日的……”
蘇月娘咬着唇,兩手緊緊抵在許東山的腰側,可這到底奈不了許東山如何,許東山大手一張,便将兩隻手攥住。
“家裡隻有我們兩個……”許東山眼裡的火都旺得快要噴湧出來了。
蘇月娘,“……”
……
嬌怯推就之間倒也是成了事。
年輕力壯的廚子精力旺盛,一直鬧到了太陽快落山了,屋裡才安靜下來。
蘇月娘昏昏欲睡地趴在許東山身上,與他一起喘息着。
“餓不餓?我去弄點吃的?”許東山拉了拉被子,将蘇月娘包得嚴實了一些。
“還不餓……”蘇月娘往邊上一倒,美美地裹着被子打算入眠了。
許東山湊過去抱她,時不時跟蜻蜓點水一樣親吻着她的面龐。
“那你想吃什麼?我先準備着。”
疲倦得很的蘇月娘被許東山吻得煩躁,她推開許東山的臉,皺着臉,嘟囔道:“随你随你!”
許東山不再吵她了,便自己躺在一旁平一平還有些紊亂的氣息。
天暗了,許東山坐了起來,四處找衣裳穿。
剛才鬧得上頭,上衣褲子這兒丢一件,那兒丢一件,再加上兩人在這床上滾來滾去挪來挪去的,許東山找衣裳找得那叫一個費勁。
好不容易找齊了衣裳,許東山摸着黑翻着衣裳往身上套。
猝不及防地,他聽見了蘇月娘的聲音:
“你真的不遺憾你家的老招牌斷在你手上嗎?”
原以為這一茬随着兩人進了屋,就結束在了外頭,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會被提起。
黑暗裡,許東山歎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