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點頭,說:“是個不錯的姑娘。看到阿煦能夠成家立業,我也放心了。”之後又轉向殷澍,“你的師兄和師弟都成家了,倒是你一直沒有定下來,就沒有合适的姑娘嗎?”
殷澍笑了笑,繼續盯着棋枰說:“時候未到,我也不着急。”
“罷了,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不多問了。你們都做坐吧,這棋也不下了,上茶。”
莊老發話,伺候的仆人上來撤了棋枰并上了茶點,大家一一就坐,儲青蔚就挨着姐姐做到一邊,甚是乖巧。
儲青蘅坐下來看向剛剛給自己開門的男子向殷澍問道:“殿下,這位是?”
殷澍這便向他介紹起來,指着那男子說道:“這位是我師兄,姓肖名宇,現任兵部尚書。”
“肖大人。”儲青蘅點頭緻意。
“見過世子妃。”肖宇還禮。
“現在阿煦拿下了青州,但也是暫時接管,不久朝廷就會派人去主事,此事你有什麼打算嗎?”莊茗直接在桌上和殷澍聊起了正事。
殷澍回:“青州是大胤的糧倉,又處于這樣的中間位置,這個位置太重要了,誰都想争奪。我自然也是想要的,隻是以我們目前的勢力,想要直接控制青州主事的人選還是有些難的。目前我安排了一個鄭鴻一同去往青州,就算不能直接控制青州,有他在也不至于太被動。”
莊茗點點頭,說:“甯王一黨因為疏忽失去了對青州的控制,太子肯定是要借此機會安排自己的人過去,你可知道誰可能會去青州主事嗎?”
殷澍頓了一下說道:“孫忠儀。”
“孫忠儀之前在昭遠擔任參議,因為政績不錯得到了提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把他調去青州主事确實是有很大可能。孫忠儀是太子的人,想必他的就任之路不會順利。”肖宇說道。
“青州大亂,甯王一黨肯定是以極快的速度消除了不利于自己的證據,即便這樣他們也是不會把青州這麼拱手讓給太子的,這就需要我們給太子提個醒了,可千萬别讓這個孫忠儀死了,當然也不能讓他輕易的就掌控青州。這就需要勞煩師兄了。”
“殿下放心。”肖宇說:“青州雖是大胤的糧倉之一,可是現如今因為旱災已經無法供給糧食了,這青州的治理就是頭等的大事。這要朝廷拿錢可是拿不出來的,殿下想要恢複這個糧倉就得我們自己想辦法了。”
“所以他就給自己找了個錢庫。”莊茗出聲說道。
肖宇眼神看向儲青蘅,心裡明鏡似的,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殷澍也不含糊,說道:“錢我們已經有了,儲老闆在。隻要阿煦守住青州,由青蘅投入資金,有鄭鴻協助治理,青州會很快穩定下來,青州的災情也能很快得到緩解。而且也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這甘霖很快就來,災情自然就解了。大宛攻不進來,西南就穩穩握在我們的手中。”
“光是西南不夠,穩定鹿東也是很重要的。鹿東的态度暧昧,像是要支持太子又像是要保持中立。鹿東若是保持中立,對我們沒什麼好處,他若是支持太子,澍兒認為會如何?”莊茗問殷澍。
殷澍馬上給出了自己的見解,他說:“若是鹿東保持中立,那麼太子的勢力得不到壯大,就無法與現在的甯王抗衡,甚至還會面臨地位的威脅,這顯然不是皇上願意看到的。若是鹿東支持太子,太子的勢力壯大,甯王就失去了很大的優勢。而且皇上身體已經博日西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駕崩,到時太子繼位名正言順,甯王自會狗急跳牆。他們互相争鬥起來且勢力相當,到時候就是我們漁翁得利了。”
儲青蘅聽完問出了一直以來有些疑惑的問題:“皇上現在寵愛甯王,但是又對太子一再打壓,他到底是希望哪個兒子繼位呢?”
“皇上多半是屬意太子的,寵愛甯王有趙貴妃的原因,也确實因為甯王讨皇上歡心。”殷澍回。
“既然屬意太子,可為何又要封鎮北王,趙家可是早已經功高震主了?”
“皇上封鎮北王其實因為皇上找不到人可以制衡鎮北王了。朝中無将可堪大任,北邊的蒙欽一直不怎麼安分,皇上既需要他鎮住北方,又害怕他起反心,所以才這般封賞來安撫。”肖宇感慨,“皇上早年也是太糊塗了,寵信女人也就罷了,不應該生下皇子。來日若是甯王繼位,外戚幹政都是小的,隻怕這殷氏的江山要易主。”
儲青蘅明白了。
他們沒有說太久,之後在殷澍和肖宇的見證下,儲青蔚行拜師禮,正是拜在莊老門下。
在回去的馬車上,儲青蔚問姐姐:“姐姐是在幫助襄王殿下争奪皇位嗎?”
儲青蘅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我從嫁進王府就跟你姐夫處在一條船上,他要做什麼,我自然是支持的。”
儲青蔚看了姐姐一眼,說:“姐姐做事向來有自己判斷和考量。我覺得襄王是個可以成大事的人。”
儲青蘅拍拍他的手,說:“你以後也是一個可以成大事的人,既然拜了師就好好學,這樣的老師可難得。還有今天的事,你就當出門遊玩了一趟,誰都不要說。”
“我知道的,定不會辜負姐姐的期望。”儲青蔚說。
儲青蘅溫柔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