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皇帝坐在主位上,趙貴妃有些驚慌地站在一邊,另一邊是甯王。
床邊,太醫正在為小皇孫醫治,太子妃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時不時抹眼淚,太子也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等着太醫診斷完。
約莫過去了一刻鐘,太醫才轉過身對太子和太子妃行禮道:“啟禀太子和太子妃,小皇孫這是中毒了。”
這話讓在場的人為之一陣,太子妃忍不住脫口哭道:“怎會是中毒呢?是誰這麼心狠要毒殺我兒嗚嗚嗚...”
太子還算冷靜,聞太醫:“皇孫所中何毒,可有醫治之法?”
太醫回道:“太子和太子妃别急,這毒毒性不算大,且皇孫食用不多,并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小皇孫年紀還小,毒雖能解,也還要好生修養一段時間。”
“那皇孫是如何中毒的?”這時皇帝來到床邊問。
太醫剛剛已經将小皇孫吃過的東西都驗過了,皇帝問起,他就指着那盤有鮮花的點心說:“皇上,正是這點心上所撒的花瓣碎末有毒。确實有些花是可以吃的,很多地方也拿鮮花做點心吃,隻是很多花長得很相似,若是不知道就容易誤食。”
太子妃聞言幾步走到皇帝跟前跪下,,淚如雨下地哭訴:“父皇,這點心是在貴妃娘娘的宮女拿給小皇孫吃的,小皇孫吃完就暈倒在地上了。我不知道是怎麼了,竟不知是貴妃娘娘要害小皇孫,請父皇明察。”
皇帝轉頭瞪向一旁的貴妃,貴妃順勢也跪了下來,辯解道:“皇上,臣妾不知,臣妾冤枉。臣妾準備宴席的時候都是叫太醫看過的,太醫都驗過說花可以食用才做成點心的。若臣妾是故意的,當時每桌都有一樣的點心,大家不都出事了嗎?更何況是臣妾把小皇孫叫到跟前讓他吃東西的,若是臣妾要害他,又怎麼會在衆目睽睽之下讓她吃有毒的東西呢?臣妾實在冤枉,請皇上一定明察。”
甯王此時也來求情:“是啊父皇,母妃隻是好心宴請大家,絕無害人之心。母妃宮裡的小廚房宮人也不少,剛剛太醫也說了這花很多相似,不好辨認,許是廚子或宮女一時用錯了也是可能的。又或許是哪個黑心的故意指使人用有毒的花來陷害母妃也說不準,請父皇明察。”
皇帝想了一下覺得她們說得有理,于是問向太醫:“可有查看過其他人的吃的點心?”
太醫斟酌了一瞬,說:“都一一查驗過了,其他人的點心都沒有毒,就、就隻有小皇孫吃的這一盤放了有毒的花瓣。”
此時穩重的太子也跪了下來,看了甯王母子一眼,說:“父皇,其他人的點心都沒有毒,唯獨一盤有毒,這分明就是要害皇孫,求父皇做主,抓出真兇。”
皇帝看着跪在眼前的人對徐榮說:“你去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徐榮領旨去查案,太醫也在馬不停蹄地為小皇孫解毒一隻。
皇帝沒有理會他人,任由他們是跪着還是站着。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小皇孫的臉,眼裡滿身心疼和慈愛,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和哀凄。
他很疼愛這個孫子。這是他唯一的嫡孫,又生得可愛聰明,他對這個孫子寄予了厚望。
太子和太子妃年紀都不小了,原本他們還有一個大兒子,隻是那個孩子不幸病死了,過了好多年才生下了現在這個,是太子妃的唯一所出,自然是稀罕得緊。
此時,午睡醒了的皇後得知此事立馬匆匆趕到,本想大力懲處傷害她孫子的人,但是看到皇帝在此,并派人去調查事情真相後就忍下了脾氣,在一旁等着太醫醫治。
一個時辰過去,小皇孫的毒解了,徐榮也把結果調查出來了。
她抓來了一個宮女,對皇帝禀告:“這個事情是因為禦膳房做糕點時可食用的花瓣用完了,這個宮女分辨不出兩種很像的花,就誤摘了有毒的花瓣來用。而這盤撒了有毒花瓣的糕點則是陰差陽錯地被皇孫吃下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地上不斷求情的宮女,冷冷地說:“這個宮女杖殺,禦膳房監管不力,罰俸半年。貴妃雖不知情,但是宴會吃食把關不力,禁足一個月,罰俸三個月。都退下吧。”
皇帝很快就下了判決,但是皇後卻有些不滿。她常年不争不搶,但是此時看着眼前的孫子正在遭受痛苦她就不甘心,她正要反駁皇帝說這個處罰太輕就被太子給止住了。
鬧劇結束,一切又歸于平靜。
皇帝現在也并不是時時刻刻都跟趙貴妃呆在一起了。他現在待在禦書房的時間比較多,但是卻并不怎麼處理朝政,興緻來了就偶爾翻閱一兩本奏折,累了就放下了。偶爾也叫林澈等幾個六部大臣進來商讨國事,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大臣們在說,他聽了幾句就沒耐心了。由着他們說完就讓他們離開。
往常,他要是想見兒子了,見的都是甯王和太子。太子是儲君,他自然事要多提點,甯王是最寵愛的女人生的,他喜歡。可是現在卻不怎麼見這兩位,而是頻繁召見那個不受待見的兒子——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