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弄好,她這才去不遠處的山澗溪流洗了手,又喝了些水。
才喝了一口,她就睜大了眼睛。
末世前的山泉水,真的是又甘甜又清冽。
跟杳杳說的一模一樣,杳杳喜歡煮茶,平日閑了就會拎着兩個桶去附近的山上打山泉水回家煮茶喝。
禾甜掬了捧水把臉洗幹淨,心道,等她有機會了,也打點山泉水煮茶喝喝。
喝飽了山泉水,便背着和她等高的木柴,還有‘獵物’,返程。
來時一人一背簍,回去多了這麼多東西也沒有讓饑餓中的禾甜步履沉重半分,這些重量旁人瞧着重,于禾甜而言并不算什麼,更别說她懷裡還有樹葡萄随時可以補充能量。
裝着大黃的背簍她背在了前面,不知道是幼崽的特性,還是受了驚吓的緣故,這會兒它在背簍裡蜷成一團睡着了,瞧着毛茸茸的一團,又乖又好摸,禾甜沒有一絲猶豫伸手就往大黃身上摸了好幾把。
真好摸。
臨近正午,日頭濃烈,穿透厚重的樹木傾灑下來,落在疾馳的禾甜身上,忽隐忽現。
剛走到山腳就碰到兩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對方同樣也看到了她。
走在左側的李氏,登時臉一沉,擰着眉頭作勢要上前罵她,卻在看到她身後背着的三隻野狼時,神色由怨毒不滿變成了貪婪。
她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禾二郎,示意他去看禾甜背着的那幾隻野狼。
天兒眼看着就冷了,她怕冷,想要一件皮毛裘衣很多年了,但裘衣實在太貴了,禾二郎又不咋會打獵,想自己攢皮子做也做不成,她隻有眼巴巴羨慕别人的份。
今天一大早就上山,兩人忙活一上午也就獵到一隻野雞,再看禾甜一個死丫頭,就獵到了三隻野狼。
貪婪的同時,李氏又很嫉妒。
不過沒關系,這三隻野狼馬上就是她的!
從前柳二娘就比她穿的好,吃的好,每年冬天都有皮裘穿,被壓了這麼多年,她現在終于揚眉吐氣了。
有皮裘穿又怎麼樣,她男人死了啊!
兒子也死了!
還病歪歪的不知能活幾天。
而她才是人生赢家!
她在心裡飛快盤算了一下,這三隻野狼,正好夠給她做件保暖短衣的。
餘下的還能做個防風帽。
禾二郎自然也盯上了禾甜背後的幾隻狼。
觑到他們神色的變化,禾甜有什麼不明白的。
惦記他們家房屋,現在又惦記她剛得的獵物,這倆人,挺惡心。
禾二郎夫婦并沒有瞧出來禾甜看他們的眼神越發冷凝,隻以為她站在那兒不動是害怕他們,這讓李氏十分得意,她上前道:“田田,本事這麼大,還能獵到野狼了,既然你也好了,還能打獵了,你娘前頭看病從我家拿的一貫錢也該還了吧?”
話落,一雙小而圓的眼睛滴溜溜在禾甜身上打轉:“這樣吧,你既然喊我一聲嬸子,作為長輩我吃點虧,那一貫錢,就用你今天獵的三隻野狼抵了。”
說着她人已經走到了禾甜跟前,伸手就要去解她背後綁着的野狼。
禾甜抽出腰間的剁骨刀,直接朝李氏伸過來的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