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對于婚姻的态度不能說是悲觀,隻能說從來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他有需要做的事,那件事完成後也許就可以消失在這個世界裡,像一滴水融入河流,誰也發現不了。
戴蒙隻當是年輕人叛逆,他用自己的經驗告訴維克托:“我在年輕的時候也認為婚姻和孩子是最有用也最沒有必要擁有的東西,但是當那個人真的出現,你就會發現從前的自己是多麼愚蠢。”
維多利亞之心在二十年前被一名叫維多利亞的女士研究出來,那一年是戴蒙和妻子芮秋結婚十五周年,體檢時他們特意沒有關閉維多利亞之心那一欄。
最後的結果是,兩人都是對方此生最心動的人,波動數據已經達到了頂峰,不可能有比這個更高峰的數據。
和長輩争論往往不會有什麼好的結論,因為誰也說服不了誰。
維克托頓了一下,“我明白了。”
說是明白,戴蒙覺得他根本不明白。
不過終究不是自己的孩子,也隻能止于這幾句話,做得再多一點就惹人煩了。
他還不想做讨人厭的老頭子。
戴蒙起身,“時間也要到了,我得趕去洛城見卡萊斯特了。”
維克托跟着起身,“您的親衛沒有跟着您一起嗎?”
“我給他放了半天假,沒有讓他跟着我進來。”
“那我送您離開。”
兩人并肩走着,維克托要高出戴蒙一些,他正年輕,目光銳利而沉靜。
戴蒙更多的是歲月洗禮後的穩重,無論他當年在與異種生物作戰時是何等的英勇也改變不了他現在已經成為暮氣沉沉的中年人的事實。
再加之他在政界浸淫多年,身上那股獨有的軍人氣質早就被磨砺到不剩多少了。
比起鋒利,他更多的是圓滑。
戴蒙問他:“你打算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等霍爾登校長回來的那一天。”
霍爾登在洛城的醫院接受了心髒手術,目前正在修養中,醫生的建議是至少等到三個月以後再進行工作。
尤其是他是在學校裡工作,很容易被蠢學生們氣到心髒病再次發作。
羅德學院各項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并不完全歸功與維克托這個臨時負責人,當然更大的原因是霍爾登多年來的嚴格要求。
路過的學生們見到維克托都躲得遠遠的,像老鼠見了貓。
霍爾登覺得有意思,“你到底都做了什麼,讓學生們這麼怕你?”
維克托雖然為人嚴謹,要求高,但是他相信維克托不會對學生過分苛刻。
卡特拎着從食堂購買的垃圾食品,見到維克托,他遙遙地對他揮了揮手,算作打了個招呼。
維克托不理他,他也不惱,反應他就是那樣的性格。
霍爾登問:“認識?”
“以前的朋友。”
他口中的“朋友”大概率是戰友。
因為維克托不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他所認識的人幾乎都與工作有關,或者是軍隊中的戰友或者是議會議員。
他們很快到了羅德學院的大門前,梅森微笑着與維克托打招呼,“您好,維克托先生,祝您有個愉快的早晨。”
然後他打開了學校的大門,戴蒙的親衛在門外等候着。
臨走前戴蒙說:“我今天對你說的話希望你真的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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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喜歡上學,她認為上學就是聽老師的話,學習新知識,完成老師布置的任務,這樣就可以了,不需要她操任何心。
但是她讨厭菲利克斯。
那個金頭發的蠢貨,他總喜歡出風頭,然後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受歡迎,實際上大家都隻是因為他的媽媽而表面上對他吹捧。
莫莉曾不止一次聽見同學私下裡吐槽菲利克斯自大,不考慮别人的感受。
她很難想象這種孩子究竟是被怎麼教育長大的,一定是被家長溺愛壞了。
講台上老師慷慨激昂地講述異種生物對人類犯下的罪行,還配上了生圖的圖片。
第一張圖片是被破壞了的土地,大片大片的作物倒成一片,還沒有成熟就被壓壞了。
和野生動物很像,闖進人類的生活區域,然後搞破壞。
破壞了農作物還是其次,因為在這個時代,農作物的生長已經不需要太長的周期,政府也會對民衆進行賠償。
真正觸目驚心的是它們會傷人性命。
開膛剖腹,扯出鮮紅的髒器,心髒、腸子……
有些人在遇到異種生物後沒有能及時發現,屍體已經被蟲子侵蝕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