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喬鈴僵成了定格畫面,腦子冒出一陣水壺燒開的吱咋聲。
暴露了……暴露了啊!
眼下她和堂哥的詭計被這個男人全部拆穿,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狡辯的說法,混亂的大腦最後指向最直覺的一個決策——能不能跑?!
喬鈴急着後退幾步,扭頭就要順着法老像後面這塊空地跑走。
陳況瞥了一眼,突然動手,攥住她肩膀處的背包肩帶,往身前拉——
男人這一把的力氣太大,喬鈴心口一滞,一瞬間被絕對力量的壓迫感沖臉。
她往前趔去,腳下刹住,差點撲進他懷裡。
就在她剛要生氣發作時,發現有個歪歪扭扭的醉酒大漢略過,那人目光渙散,幾乎是擦着她後背走過的,如果剛才沒被他拉過去,這臭男人絕對會栽在她身上。
就在這時,陳況幹脆利落地收了手,喬鈴回眸,這才明白。
心跳一時間變得古怪,像有什麼要煮沸了湧出來。
陳況盯着那個醉鬼背影,蹙了蹙眉。
八點半就醉成這樣,連軸轉着喝的吧。
“你幹嘛?”
他回過頭,看向喬鈴:“嗯?”
喬鈴面頰發紅,手緊緊攥着背包帶,抻着羞懑的小鹿眼看人水汪汪的。
“就是幫忙你也不能直接動手,提醒我一下不就好了?”
“吓人一跳。”
陳況眉心微揚,“誰幫忙?”
喬鈴反問:“你不是怕我撞到人?”
他牙齒硌着薄荷糖,“我是看你要跑。”
喬鈴:“……”
自作多情了。
陳況把嘴裡剩半塊的糖咬碎咽下,“還沒說完,先别走。”
她望着他,心跳不太正常,“你還有什麼要說?”
“你那個店……”他似是在腦袋裡措辭一番,偏頭看着四周:“你也看見了,我晚上工作,下班就四五點了,回家收拾上床将近七八點。”
“我下班的時候你上班。”
陳況言簡意赅:“你那店從早敲到晚,我基本睡不了什麼覺。”
“我要聊的是這個。”
喬鈴瞧見他眼下淡淡的烏青色,耷拉下去的雙眉透露愧疚,“我也沒想到……”
“以前樓下并沒有反映過這個問題。”
銀飾店的營業時間在早上十點半到晚上九點鐘,中間就算沒有客人來做手作,她也有網店的單子要做,幾乎一天下來打銀的動靜都不會停。
陳況見她表情松動,雙手抄兜,态度強了一分:“我和房東簽的是長租,一時半會走不了。”
“這個也算擾民,你想想辦……”
“對不起。”她忽然開口。
陳況怔了下。
喬鈴再看他,眼神一改之前,夾雜無法退讓的堅決,“這麼一看,我的營業時間和你作息的沖突好像很嚴重。”
“但我的店是開在正經的辦公樓,并非居民住宅,怎麼能說我是擾民呢。”
“我沒法為了你的休息而影響自己的生意。”
鼓足勇氣說完這番話,她瞧着對方越來越黑的臉,剛支棱的氣勢頓時疲軟下去。
他不會在這裡打人吧?
“你……”喬鈴害怕了,欲哭無淚:“不能也想想辦法克服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