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祝一直沒走,薄藍談起戀愛來是愛嬌氣地指揮人做這做那,但又會眼睛亮亮地說喜歡,說你最好,就是再煩瑣,也覺得值了,甘之如饴地被她差遣。
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何曾如此委屈慌亂過?
她是真的喜歡那個人。
聽說他是隔壁學校金融系的天才,課業從來都是第一,聽說長相氣質一騎絕塵,但他們傳媒大學裡最不缺的就是長相好氣質佳的人,能有多突出?
但今日見了也唐祝也不得不認,至少外貌上傳言非虛。
溫攬州聽到她說要自己回去,腳下一頓。
他回去做什麼?反正不是有别的人已經照顧她了嗎?很周到。
他擡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又走回了德馨樓。
她的學校為什麼要把路設計成這樣?走着走着就又會繞過來?
不該進來。
溫攬州望着薄大小姐頤指氣使地指揮他,又是去拿她的衣服,又是幫她松衣服束腰,再給送回到服裝室,最後得把她背回宿舍樓下。
回去之前還非得先去一趟奶茶店,買杯草莓奶昔。
這麼冷的天被她逼着喝上一口更是透心涼。
大小姐倒是眼睛彎成月牙了。
冬天的衣服厚厚的,趴在硬邦邦的溫攬州身上也像趴在棉花上,更加踏實舒坦了,他身上有種清淡的讓人感覺很幹淨的暖融融的氣息。
薄藍忍不住在他頸側嗅了嗅,他語含警告:“薄藍。”
兩個字吐出來的溫度媲美現在的氣溫,矜持得不得了,反倒襯得她像個色中餓鬼。
分不了手,沒辦法奔向森林的懷抱,她撲一撲歪脖子樹都不行?
被草莓奶昔占了嘴巴的薄藍才沒喋喋不休地提她那些雜七碎八的要求,順順利利到了宿舍樓下。
她趴在他耳邊,吐出的氣息又冰又甜,“溫攬州,新年快樂啊!提早和你說一聲,千萬記得到時候還我。”
剛剛身嬌體弱腳都不能沾地的薄大小姐一蹦一蹦地進了女生宿舍樓,紮起的馬尾也一蹦一蹦的。
草莓奶昔的空杯子塞到他手裡,要他一會兒拿去丢到垃圾桶。
溫攬州向進去了扭過身的薄藍擺擺手,薄藍也笑,像個小惡魔,為了她剛剛的惡作劇,在明知道他不喜歡冰的草莓奶昔情況下,她非要讓他喝了最後一口,就是為了幼稚地冰他一下。
哪裡有半分柔弱。
真是個騙子,溫攬州忍不住評價一句。
生意總是比團圓重要的。
除夕這一晚能急匆匆趕回來的隻有哥哥,家中向來如此。
和薄朗吃過年夜飯,掐着十二點鐘在自家庭院裡放煙花。
薄藍向來喜歡這種一瞬間炸開的美好,火苗舔上引信,煙花升空炸在漆黑的夜空中,然後立馬消失地無影無蹤。
什麼東西都無法持久擁有,也用不着執著什麼。
薄朗提醒她注意安全,自己站在一邊由着她一個人點燃了所有煙花,她喜歡。
染了一身的煙火味,但很開心,薄藍喜歡由自己點燃,聽那一道劃破空氣的聲音升至最高點炸開最絢爛的模樣,然後迅速消失的整個過程。
玩到盡興,再回去休息,薄藍才看到溫攬州踩着點發過來新年快樂,她擦擦眼睛,忍不住心道,難為他老人家還記得自己。
事情要往好處想,過年了,四舍五入,還剩兩年半!
開學一周了,溫攬州一直沒有回過一個消息,一通電話。
是突然沒有了消息的。
薄藍一開始沒覺得奇怪,就溫攬州這個話題殺手,事到如今連個“嗯”都懶得敷衍自己這種情況再合理不過了。
等她察覺不對勁的時候,也是不想管他,可畢竟自己的性命系在他身上,還是拖拖沓沓到周日殺去他的學校找他。
就很卑微。
氣抖冷,本惡毒女配什麼時候能站起來!
但他的室友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沒關系,現在我就找到他家門口!
薄藍也不想追得這麼緊,可是不了解他的情況,她是真的很慌呀!
那種生不如死的絞痛,真的不想再嘗一遍了。
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男主角是溫攬州,他很重要。
薄藍找人打聽清楚他家住址,簡單備了小包就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