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溫攬州想駁她。
當然到嘴邊的時候被咽了回去,他忽然猛不丁地發現自己這句即将吐出口中的話語恰恰證明了他們可能會吵架,他差點被她挑動情緒,還要跟人吵架了。
“我說的很清楚了,”他沉了沉心情,陳述地開口。
“這是你的視角,在我看來,你莫名其妙請假了幾天,回來之後莫名其妙就跟我翻臉!就發脾氣分手!”薄藍越說越覺得理直氣壯,“你說我玩弄你,好,你知道我今天什麼科目考試嗎?知道我這學期有多少課忙到昏頭嗎?”
未免他真的可以答上來,薄藍心驚肉跳地在心底默數了五個數就去搶占先機,表面看上去她似乎隻是稍微平息自己的怨氣。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溫攬州,扪心自問,你又付出了什麼?你隻是一直在看我圍着你打轉,好玩嗎?”
夏日的衣衫單薄,薄藍的指尖戳在身上的感覺分外明晰,他仿佛被燙到一般,鼻尖瞬間滲出了汗珠。
高出薄藍許多的他渾身彌漫着弱小無助,那日……本就是他給她的無妄之災,受着這些審視與指責也是應當的。
做出輕蔑諷刺的表情,她的眉眼反倒更豔麗灼目了,這讓他感到惶恐,比起善良美麗的辛德瑞拉,他的心好像在偏向着惡毒的安娜塔莎。
明明她的虛僞全寫在臉上。
“你要是不想讓我問你請假那幾天發生了什麼,因為這跟我炸毛,本來我就沒什麼探究的興趣,如果不是因為是你,我半個字都不會多問。”
“不要鬧了,不要仗着我喜歡你就胡作非為。”
我隻想做個天使投資人的,但老天不當人,是一定要我和你掰扯不清,要我死命地癡纏,要我滿口謊言。
所以……就暫且在你這個注定離開的人身上再多花一點點心思好了。
“喜歡?”他喃喃重複了一遍,似乎有些疑惑,但薄藍沒給他解惑的時間,伸出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墊腳吻在他的唇角。
氣若吐蘭地在他耳側說,“過往不論,你敢不敢賭?”
“賭什麼?”
“賭你會喜歡我。”一場你赢我活的賭局。
“你呢?”
“我啊——”當然是健健康康地活着,還要參加你和你的女主角的婚禮。
“同樣。”
沒等她找出什麼合适籌碼,溫攬州替她找了。
薄藍忍不住笑了,還真是敏銳得過分,“好啊!”
真是表裡不一,明明人看起來那麼冷淡安靜,吻卻兇得像隻有一身蠻力的野獸。
“哎哎?溫同學,你這羞恥心是不是來得太遲了些,剛剛……”
“别說!”溫攬州伸出一隻手去捂住她那張肆無忌憚的嘴,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耳朵通紅。
溫攬州一打開宿舍門,兩道目光齊刷刷地射過來,下一刻,他本能地把門關上了,再打開,兩人已經站在門口,露出一臉神秘的微笑,不由分說地将他扯進宿舍。
“和好了?”殷成蹊開門見山。
溫攬州仰頭望着倆室友,遲疑地點點頭。
得了回答,殷成蹊面露遺憾,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溫攬州的肩,“州哥,我以為你能堅持一下的!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哄好了?!”
反之,于楷一臉得意,開口解釋他判斷來源,“剛才州哥跟小雞崽子一樣被薄同學拽着走,我就猜到了!明天的午飯,願賭服輸!”
“害,咱州哥這倔脾氣,一開口就是一言九鼎,我以為薄同學還得好歹磨一磨,沒想到啊!失算了!”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當事人溫攬州:?
他順着于楷說的,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時自己被薄藍拽着走的場景,後知後覺地才覺着自己任人擺布簡直寫在臉上。
年輕人的臉皮還是薄的,他哪能坦然受住,腦子短路一般,支吾着解釋,“她力氣比較大。”
跟塊絲滑地錦緞一般,觸手美好,不知不覺就被縛緊了。
熱烈讨論的倆人整齊地望向他,表情一緻地緩緩打出個問号。
“……你記得前天嗎?”
“就外邊籃球場。”
“咱們跟計算機的打球。”
“仨人啊!仨人都沒拽住你!愣是闖了過去,進了球。”
“薄同學倒拔垂楊柳?”
“薛定谔的力氣?”
“……今天好熱,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