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反正到時候你要是堅持不住了，就提前出來。”

洛蒂憐憫的目光凝在迪克臉上，随後又很沒兄妹愛的移開。

可憐的理查德，你難道就沒發現這堂考試除了你就沒有家長來陪考嗎？

迪克點點頭，他不覺得自己會堅持不了一趟考試，但他沒有拒絕洛蒂的好意：“我知道了。”

但洛蒂的叮囑還沒有說完：“記住，出來之後立刻離開待考區，呆在觀考區不要走動。”

迪克疑惑，但洛蒂沒有等他詢問，就表情複雜道：“畢竟這堂考試，可是和團體賽一樣使用了時間禁制啊。”

說完洛蒂就幹脆的去排隊進入考場了，迪克也隻好把疑惑放在心裡，快步跟上了洛蒂。

本堂課的教授泰絲·格雷戈裡不像羅莎琳德和伯恩斯還要說點考前發言，她直接就站在了鏡子面前，要求各個考生排隊入場，隻是偶爾會指出考生服裝不合規則之處。

“瑪希同學，請不要攜帶違規物品，請把兜裡的軍棋給我。”

“凱文同學，請去換一身衣服，不要私自修改考試服。”

“柯利福同學......”

前面合規的同學進去，不合規的同學到旁邊整改，很快就排到了洛蒂和迪克。

泰絲挑剔的目光在洛蒂身上打量，然後指出：“伊索爾德同學，請把頭發用指定發帶盤紮起來。”

企圖蒙混過關失敗，洛蒂隻好不情不願把頭發一絲不苟的完全盤起來，不留下一絲碎發。

迪克伸手抓了一把洛蒂的盤發，也不知道這指定發帶是什麼材質的，紋絲不動。

時隙之鏡的鏡面泛起波光，所有考生都老老實實踏入境内空間，抵達一個個純白色的單人考場。

當然洛蒂是例外，陪考和考生一個考場。

于是洛蒂頂着其他考生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帶着一臉莫名其妙的迪克視死如歸的進入了考場。

等洛蒂和迪克坐在純白色考室的地上後，空氣中出現一道煙霧組成的字。

【精神課補考正式開始。】

【第一題：噪音幹擾。】

周圍細細密密像蚊子一樣的噪音不絕于耳，迪克忍耐了十幾分鐘，最後還是忍不住詢問了洛蒂：“這裡是有蚊子嗎？我可以拍一下它嗎？”

洛蒂保持一動不動低着頭的樣子很久了，要不是迪克很清楚的感受到在這個空間内自己無法入睡的話，怕是要以為洛蒂已經睡着了。

洛蒂擡起頭：“你随意，第一題沒有要求不許動，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她看着迪克爬起來在空氣中無助的找了好久并不存在的蚊子，刻意清空的腦子才反應過來：“我忘了跟你說，這場考試的主要内容是忍耐，你要是受不了可以直接開口要求退出考場，考試并不要求家長必須全程陪考。”

迪克愣了愣，還是沒有選擇退出考場，而是坐了下來，他是接受過相關訓練的，這種程度還不至于退出。

考場内沒有鐘表，迪克感覺度日如年，過來好久他忍不住開口：“第一題什麼時候結束？”

洛蒂遲緩的眨眨眼：“沒有規定時間，随時可能結束，也可能一直不結束。”

“說起來，我們有兩個人，可以一起聊聊天打發時間。”後知後覺，洛蒂終于想起來自己并不是一個人考試，于是她提出建議。

迪克：“聊什麼？”

“都可以，你想聊什麼？”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後迪克開口：“考試有規定時間嗎？考多久？”

“時隙之鏡的時間流速不過過去了多久，都是和赫克斯威的主時間一緻，因此沒有規定的考試時間，反正最後我們都會在地球八點半之後返回韋恩莊園。”

所以哪怕考上一個月也是可以的。

迪克沉默，該死的，該不會一整天都要呆在這裡吧。

早知道不跟達米安搶了。

“總不會一直不結束吧？”

洛蒂搖搖頭：“考試有兩個結束要求，一是我說結束，二是這枚五十厘米的污染檢測器全部變成紅色為止。”

洛蒂擡起頭看過去，迪克這才發現，在他們頭頂有一根透明到幾乎不存在的像是溫度計一樣的檢測指針。

“每堂課都有意義吧，這堂課的意義是什麼？”

總不能就是為了折磨學生吧，那可真就是演都不演了。

“還是污染，訓練我們在任何艱難的環境，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污染不随意擴散。”

這樣的課程确實殘忍，但洛蒂也知道，這是必須的，不然他們走到哪裡都能收獲一批san值清空的追随者，然後再被另外一批人喊打喊殺，再無甯日。